宫里是一人一条被,此时在客栈却是两人共用一条。同一个被窝,兴师问罪也容易,她撑起来,气势汹汹俯到他跟前。
“阮雪音,你在诱惑我么?”他眨眼看她,一脸不可思议。
阮雪音也眨眼,顺他视线自察,方反应寝裙还没拉回来,肩臂通通招摇在外面,素白肚兜上花朵暗纹被欲坠的雪腴撑得变了形。
赶紧拉好衣服躺回去,拢一拢被子,“我都已经睡着了。你回来收拾妥便也好好歇下,明日还要赶路,非把人吵醒。”
对于有睡眠障碍的人来说,一旦睡着,中途惊醒,再要入睡总难找到状态。尽管她如今已是精进不少。
“我没吵你啊。不过是看了看。”
“看什么?后脑勺?”
险些露馅。顾星朗噤声。“醒了就再睡。”随口接,闭眼,一盏细灯留在帐外,倒很有入睡气氛。
灯烛摇曳,影影绰绰,恍惚间又想起来那些变形的素白花朵暗纹。
他将手收进被窝,碰了碰她。
阮雪音正瞪着眼看帐顶找状态。
“做什么?”
“睡不着了?”
她心下不爽,闷声应,又道:“你睡你的。接下来几日都要赶路,”还是去蓬溪山,想想便头大,“有一个人精神足也是好的。”
他睡觉一向好,几
乎闭眼着,她羡慕得无以复加。
“要我帮忙么?”
“帮什么忙?”
被窝中那只手开始游移。
人也一寸寸挪近贴紧。
“别闹。”阮雪音出手制止,将那只手挡开,“白日要赶路——”
他覆上来。
“明早我还有事。跟你说过的,下午才会出发。够你补眠。”
“你这睡得好好的——”再挡,陌生环境,陌生床榻,初来乍到,实在不该这样嚣张。
“谁让你刚才那样。”
着了素白花朵暗纹的道,他暗叹,也便不客气去采撷那些春夜芳菲。
阮雪音有苦说不出,势头既起,身不由己,“那你,”已有些局促,“不要太过火,”声调渐渐起伏,“别将这木榻,”嘤咛乍起,“弄出声响来。”
毕竟新。
镇子新,客栈新,床榻也新。虽是木制,连接处总有空隙,剧烈晃动时不可能全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