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无距离感。以至于轻浮。
她颔首未笑,径自走过,闻见一股子暗香。不是室内水沉香,该是那男子身上气味,兰草白芷江离等一众香草混杂,倒不脂粉,却多少仍有些,骚气。
这词不错。阮雪音暗忖。淳风总是独到。
出得外间,涤砚沈疾皆不知去向。小厮引她快步穿梭于赌坊正厅曲折屏风之间,场中情形影影绰绰,赌桌上人亦很难瞧见她。只摇骰砸盅叹息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她一壁观察屏风布局,又去看其间百态,目不暇接,头昏脑胀,总算来到一间静谧小室前。
此室无门,无桌亦无椅,尽皆空旷,四壁上却挂满了字画。
“您要进去看吗?”小厮问。
“可以吗?”阮雪音反问。
“自然。公子交代了,您是贵客,尽管参观,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她心下异样,也不多问,点头一句谢,缓步入内。
倒都是佳作。她不善赏字画,在祁宫呆得久了,多少有些评判力。字都写得龙飞凤舞,甚洒脱;画作写意,几无工笔,一幅幅泼墨渲染,用色比现实中风物更加浓重斑斓。
“闻名不如见面。美人光临,蓬荜生辉。”
忽听一道男声起,明亮而有婉转意。阮雪音回身,却是那妃色男子迤迤然信步进来。
半刻反应,阮雪音开口:“公子不是该在那头摇骰子。”
“三局过后,都要休息。是我们的规矩。”
她不确定这句“我们”,指这间赌坊,还是他和顾星朗。
却见对方径直朝自己过来,笑得比先前更粲,眼看到了跟前,竟不停步,越来越近。阮雪音下意识退,对方再近。待她意识到身后为墙而打算旁移时,对方一个大步上前直将她逼至墙角。
妃色浓重,兰芷之气也重,从上至下皆在迫近。
“公子自重。”
阮雪音已是今非昔比,此刻虽然难受,并不慌乱,只尽量偏开脸以防与对方碰触。
“真好看啊。肤白胜雪。身段也好。”他微眯眼,似在浅嗅,“连香味都与旁人不同。”复凝了那对桃花眼细细赏,从眉尖到嘴唇,“顾星朗能夜夜拥有你,实在叫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