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近来黑了不少,怕是夏天时候户外骑马射箭晒的,到十二月不知能不能养回来。若不能,绛红配不够白的肤色易显黑,咱们还得在材质绣样、其他搭配上下功夫。”
阮雪音听得头大,“这些事内司不能干么?”
纪晚苓转脸看她,“内司只负责前面步骤,要紧处还得我们自己把关。治后庭不若治前朝那般起声势长脸面,但论起细碎功夫,我的感觉,不比朝堂事更好办。”
为何嫁君王。阮雪音只感心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两人在瀑布般红缎间挑挑拣拣,总算凑齐五匹合意的,厅中一摆,喜气洋洋。
“行了么?”
“先这样吧。说是绣样也拟了一批,随时可看,此刻去正好。”
没完没了。阮雪音头晕目眩。到绣间,彩线也都悬挂着,满室妖娆,恰似后宫琐事一团麻。
纪晚苓观她神游天外,微一笑,略览一遍捧上来的几排绣样,随手指了,拿给她瞧。
“实在佩服。你干这些事,简直手到擒来。”
“从小到大跟着看,一遍两遍上百遍,再愚笨也会了。”
该是说跟着定惠皇后、顾淳月一类疼她喜她的顾家人。
“那你喜欢这些还是那些。”
这些指后宫事,那些指朝堂事。一句话问得含糊不明,纪晚苓却即刻听懂,
“怎么,下一个到我了?”
绣样彩线并一众女官姑姑绣娘远远近近在旁,虽没人敢竖耳朵听,两人声量也小,到底是些秘事。
以至于问答皆隐晦。
阮雪音也即刻明白她在说段惜润回国为君、自此离开祁宫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