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宁王,女君可弑否?”半晌他问。
顾星延没开口。亦没摇头。
南境兵马动,两万追御驾浩荡往白国。宁王依旧留守边境,看着夜色如蛛网降落,脑内混沌,半晌提笔,又着从霁都带来的禁军一员至帐内,递过密函:
“快马,最快,回霁都,将此函交到佩夫人手里。”
眼见那兵士面露难色,顾星延反应:
“给涤砚大人。让他务必第一时间转交佩夫人。”
天色尽黑,祁军越国境线入白。该是女君亲自打通了关卡,一路畅通。白国北境军中亦有精锐两万加入天子卫队,近五万祁白联军飓风般杀奔韵水。
十月一身白色龙纹常服端坐马车中。
顾星朗不在,段惜润小女儿态尽敛,只余端方望窗外浓沉夜色。
“还是我们白国好,风都香甜。”十月无心看风景,没话找话,整个人紧绷倒叫段惜润想起自己早先在顾星朗面前的模样。
实在不足叫他那样的男子心折爱慕。
就像自己对十月,撑破天只能算怜惜。
“此回韵水行事,若顺利,事成后朕予你名分。你喜欢什么称谓?”
十月被这句君主诺惹得松了些许精神。“什么称谓都可?”
段惜润瞧着他本就神似穿了顾星朗的衣服更神似夜色昏暗再添神似的脸,“自须雅致,毕竟是册封。你护驾有功,怎样封赏都不为过。”
十月歪头想了想,“自来妻对夫,或者女子对爱恋之人,常唤郎君。”他讲出来方觉夫妻之词不妥,不敢往下说,悄觑段惜润脸色。
段惜润无甚脸色。“想让国人都唤你作郎君?”
“不不。郎君自然只君上能唤。如果君上愿唤的话。”他赧然笑,“十月的意思,可作某某郎君,这样的封号。不正与男子为君时的‘夫人’相应?”
段惜润想了想,“未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