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遗体原在床榻上。
她破门冲进去便遥看见。
之筠也在,闻得声响回头,有些失神的脸上浮起戒备。
她反手关殿门,一锁,维持着冲势顷刻至榻边跪倒。
眼泪像是干涸了。自祁宫闻噩耗到十月逝去,身心皆死又身心皆备,她流不出泪,只握着母亲双手沉默,四手二十指,一样的凉。
之筠凝她半晌,心绪转动,不确定道:“殿下?”
她看着段惜润长大,二十年来叫惯了殿下,以至于女君即位一年多,不慎时仍会错口。
此时便错了口,唯段惜润听得懂。“姑姑。”她转过脸来。
自是满尤的脸,她不能摘那面皮。之筠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得藏起来。”她仍握着太后冰凉的手,神色极定。
之筠呆了呆,四下一望,“殿下随奴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