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冷漠的看着他,十年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人,如今敢站在他面前说要心慈跟他在一起,凭什么?即便他是帝王,他也能问一句,凭什么?又为什么?
他庇护下的心慈什么不缺,她想要的都能满足,他养大的女孩惊才绝艳、容色万千,所有的别人,除了能从心慈这里获取美色的享受、性情上的多变、笑容的可人,能给与她什么。
也有,除了能提供他们的身体,还有什么!就有脸在他面前说,让他答应心慈跟他们在一起,凭他们能上床吗!如果如此,何必不安分的当一个侍妾,非要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位置。
项逐元冷静的等着他提孩子,如果他敢提孩子……项逐元还有一万句话质问他,问到他不配为人。
明西洛沉默着看着金色笼罩的大地,依旧站姿笔直,巍然如山,他不会提孩子,孩子是他意外的收获,不是外人眼里他们在一起的筹码。
可的确如项逐元所说,在这场关系里,他除了能带给她灾难,什么都给不了她:“我们彼此……相爱……”
项逐元冷笑都没有给他:“皇上,先皇仙去还未满一年。”先皇对忠国夫人如何,付出了多少,就不用他一一赘述了,有珠玉在前,明西洛还敢说‘相爱’,他的‘爱’是什么,拿出来称一称。
明西洛目光骤深,声音坚定:“我和心慈认识在先。”
项逐元亦从容万千,风度翩然:“皇上这话便让人见笑了,如果人人如此定是非,又将礼法典籍置于何地。”
明西洛很快发现,自认能言善辩、揣度人心也不逞多让的自己,在项逐元面前无用武之地。
或者不是因为项逐元……而是这段感情里,他本身就是想得到的一方,没有让人惦念的东西。
项逐元冷淡的恭手:“皇上,时候不早了用了午饭该回去了,家国还有很多要务等着皇上处理。”
“项爱卿。”明西洛负手而立,声音沉下来。
项逐元不卑不亢,名仕风姿:“微臣在。”
“如果朕一定要呢。”
项逐元声音平静:“微臣自然拦不住皇上,更阻不了九五之尊的脚步,以皇上如今雄才伟略的智慧和谋略,未来的史册上定然有皇上的名讳,自然也会有……遗臭万年的女子。”
明西洛脸色难看!因被人点中了事实!
项逐元神色如镜,毅然自我。
“她随时可以不是忠国夫人!”
“皇上一言九鼎,自然能做到,剥夺封位,抹去一个人真实存在的痕迹又算得了什么,无非是狼狈了五叔多年的付出,笑了当年为了争一个嫡出项七小姐的名声,付出一切的人罢了,也辜负了忠国夫人,从葳蕤院走出来独自看世界的欣喜。”
明西洛可算是见识了当年风靡全梁国的状元口才,果然句句诛心、锋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