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际泛出一抹鱼肚白,梁都城各府四品以上官员、命妇,冒着严寒,盛品大状,参加皇长子的洗三宴。
一名贵妇人披着狐裘的斗篷,手里揣着盛世华裳的精致暖炉,在丫鬟的搀扶下踩在昨日落下的雪上,悠悠叹口气:“又不是嫡子,劳师动众。”
官老爷瞬间回头看一眼:“少说一句。”
妇人闭嘴,老爷心里就高兴了,母亲出身不显,庶长子还如此张扬,谁心里痛快。
……
外面天还没亮,提着灯的长随照亮了房府前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抬着贺礼装箱。
房夫人扶着女儿上马,慈爱的为女儿整整衣襟:“到了宫里跟好你姑姑知道吗?”
“是,娘。”
……
天光未大亮,宫门外已经等了无数华贵的马车,盛装的命妇,盈盈烛火照亮整个广袤的门前广场。
三三两两相shú • fù人聚在一起说着话。
“不过是一个才人生的孩子,排场这么大。”让众多命妇在个一个庶长子行礼。
“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重视些罢了。”
“那也要子凭母贵,哪有母凭子贵的道理。”
“等以后宫中孩子多了,便好了。”
……
柳雪飞也在受邀之列,她的品级不够,但出身辅国公府,能随姓氏出入很多场合。
柳雪飞一直以来很好奇,皇上身边这位奴婢是谁,在东南时,皇上身边没有亲近的女侍,唯一浣洗衣服的也是城中老妪。
那便是宫里的宫人?皇上登基,江山初定,延续子嗣便是人之常情,可不可能是因为宫人放弃了选秀,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但今日,皇上却为其生下的子嗣大办,外界的传闻似乎也没那么可信了,毕竟不是子凭母贵,便是母凭子贵,这位奴婢出身的贵人,不可能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