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章笑而不语,或者是不屑回答,费兆行什么出身,如果没这点本事,过人之处,费家会放心让他出世,定然是此辈翘楚,才有此等荣光,是个好苗子。
场中局势经过几个来回焦灼起来。文臣避重就轻,有意避开了与武将的冲撞,力求在谋略上技高一筹。
武将中也全不是莽夫,骁勇善战、足智多谋之辈亦有不少,小风将军更是当仁不让在中场压住费兆行制造的大好局面。
双方你争我夺、力量相撞,又技巧相抵,贡献了几场精彩的瞬间,场外欢呼声一片。
明西洛的视线放在场中一匹马上。
穆济也注意到了。
那是心慈之前……
此时,看台入口处项心慈带着众女眷缓缓走来,一袭利落红裳,眉目似水,美而灵动,将场中威压、粗狂的凌冽之气都压了下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忠国夫人。
见到的人无意不垂下头。
跟在身后的女眷,心中顿时感慨万千,能让平时眼高于顶的众男臣垂手,除了太皇太后便是小小年纪凶名在外的忠国夫人,这些垂下的视线里,没有一个敢私下抬头的。
梁姑姑心一沉,下意识挡住太子视线。
梁轩晟仰头,他的光呢?
“皇上……忠国夫人?”
他又不瞎。
距离皇上最近的臣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下意识向皇上看去,等他老人家的态度。
明西洛却仿佛没有听见,被长安碰了碰胳膊,才缓缓向那边看了一眼。
女眷自然不会走过来,她们远远向皇上行了一礼,已经在另一边坐下,瞬间填满了不远处半数位置。
明西洛又无所谓的移开视线。
群臣不自觉地松口气,又因为皇上在,底气重了几分。却不明白这莫名其妙的心情是为了什么,明明他们才是群臣,对面全部女眷的依赖,以前还好为什么忠国夫人在,会让他们有种需要人撑腰的感觉?简直弱了臣子的威风。
想到这里,群臣不自觉的挺直背脊,又骄傲皇上佁然不动的傲气,哼,任你东南西北风,皇上就是皇上,不会受你的蛊惑!
梁轩晟养着头看着梁姑姑:“啊——”他已经啊了好几声了,为什么她还不让开:“啊——”
穆济往那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项章不动。
女眷一边,穆夫人、房夫人均仰起头、端正坐好,有男眷在的场合,她们如同代表了对方脸面一遍,撑起骨血,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新嫁娶的少夫人们则要弱一筹,这样的场合她们的夫君尚且不能说能参与,更何况她们,若不是忠国夫人在,她们根本进不来,自认也明白穆、房两位夫人能坐在忠国夫人的道理。
即便淡泊名利之辈,此时也难免心猿意马。
项心慈坐在主位,理所当然,从不多看,她就该坐在这里、是所有人的焦点没有为什么,是否应该,饶有兴致的向下看去。
“文臣武将?”项心慈不解,只一眼便更轻易区分开他们的区别,因为实在明显,而且这样比试……文成岂不是不占优势?“这样比有什么意义?”项心慈疑惑。
夏少夫人也有些奇怪,她凭借太皇太后外孙女的身份得以坐在忠国夫人身侧:“是啊。”夏少夫人一进换下了马球装,穿了一身锦缎纱裙。
项心慈讽刺一笑:“碾压吗?”虽然一方强攻,一方反抗有种凌虐的精彩,但现场也没表现出来,文臣知道必输打的娇软无力,武将知道必赢,打的敷衍了事,有什么趣味性吗?
场中打着兴致缺缺的人也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