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的室内,垂纱如仙境,温度适中,一水的红木家居,讲究用度,如进了当家小姐的闺房。
仙鹤香炉内升起袅袅白烟,窗前的烛火照在绣着黄裙宫女的罩子中,散发着暖黄的光。
项逐元走进来,脚步微顿了一下,便如常上前,地上的毛毯,香甜的气息,亦如她身上淡而不浓的香气,瞬间包裹住所有进入这一方天地的人。
项心慈已经听到动静,她刚刚睡下,还没有睡着,没有起身,只是不想动。做了一下午工,一肚子火,只想这样死着。
项逐元停在床幔前,在全然是她的地方,心里的怒气已经消散大半,玉佩随着烛火映在床幔上,声音温和:“睡了……”不似在日益院时不近人情。
项心慈闭着眼,随意应着,声音犹如她的暖床锦被:“嗯……”
项逐元闻言,心底最后一丝火气仿佛都散了,无奈一笑,将厚重的床幔往里推了推,坐在床边:“怎么没有过去吃饭?”
秦姑姑搬了一半的凳子,又默默放了回去,心里隐隐担忧,但又觉得世子不会掀开床幔,同时祈祷小姐长个心眼将她自己盖严实了,她身上那些痕迹……
“走不动,不想去……”有气无力的回应。
项逐元心软了下来,声音更有耐心:“你怪谁,自己在花坊捣鼓一下午,还能站着算便宜你了,让秦姑给你揉揉肩。”
项心慈侧过身,像不想喵的猫:“揉过了,现在只想睡觉……”
“你呀。”项逐元隔着一道床幔这样坐着:“想一出是一出。”
“是啊……”项心慈闭着眼睛,时间一点点过去,累到其次,更多的是越过越回去的郁气,哎,过一段时间就想开了吧。
项心慈久久听不到他的声音,意识开始涣散。
“心慈……”
“嗯。”项心慈半睡半醒的嗯了一声,疑惑他还没走。
“你今天出去了?”
“嗯……”
“外面好玩吗?”
“嗯……”
项逐元看着她床幔下的花边,目光暗沉,不再问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
秦姑姑在一旁候着胆战心惊,一会希望世子快点走,一会希望小姐将自己盖掩了。
烛火静静的燃烧,项逐元就这样安静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