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心慈也看到了他,手臂从大氅双侧做成衣袖的地方伸出来。
秦姑姑递上手炉。
朱红色的耳坠落在同样赤红的大衣上,烈如火焰,
明西洛突然看懂了那抹红,不是今天收到宝石的红,是珊瑚珠、鸡血石的红,更高贵、典雅,犹如她弹出的琴高不可攀。
项心慈悠悠的声音响起:“如果殿下醒了,告诉殿下,我去衣坊了,殿下知道去哪里找我。”
“是七小姐。”
…
明西洛自然而然的跟上她的脚步,思绪在沉寂在那片乐海里,眼前是她乌黑的发色和上面轻颤的钗寰……
两人出了王府旧址,这座没有被取名字的宅院,外表看只是被打扫干净了而已,依旧无人居住一般,更何况项心慈、明西洛从后门出来,后巷更是萧条。
“方便去你那里坐坐吗?”
……
项心慈吻住明西洛凉薄的嘴角,胳膊环绕在他脖颈上。
明西洛的呼吸乱了章法,一手撑在影壁上……
他的卧室不大,也没有暖炉,只简单的铺了被褥。
她有心事……因为什么……简陋的床上,明西洛想着,很快思绪就被淹没。
大氅、手炉落在地上……
项心慈神色如常的整理好微微凌乱的衣服。
明西洛目光有些涣散,见状,冷静自持的起身,不展示一点自己的情绪。
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下床为她收拾手上的痕迹,止住脑海里排山倒海蔓延的感觉,快速构建,从进门之始到现在一切的过程!
如果不然,他分分钟溺死在这场有她主导的漫不经心里!
他敏锐的觉得不对!所有的经过一点点的清晰——他一次次在痛不欲生的极致里徘徊,耗损着无法自控的情绪,像溺水的人抓不住一点攀附,只能对唯一伸出的手祈盼、祈求,他极力想控制住一丝尊严掌控局势,却又在下一次浪头打来时,祈求的更卑微没有尊严,所以,刚才让他不能自已的整个人过程,是牵在别人手里的木偶。
或者她在通过别人的情绪,平复她的焦躁?
她焦躁什么?现在好些了吗?
项心慈看着他,如果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她就让他将手指舔干净,让他求生不得求不死不能的去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