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说项七的人好像少了?”没道理啊,她带三弟妹出去做客,这些人竟然没有人提?平时她一出门,她们能想法设法把她留下来。
三夫人嗔笑:“你还不乐意了,是谁不愿意听的。”
“我就是觉得奇怪,你不知道她们平时说的多起劲,好像项七是我女儿,非的让我抬不起头才行,这会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管为什么,耳朵清静了还不好。”
当然不好,这才几天就没人说了,她们忘性未免太大,这事放谁家身上不是一辈子的污点,凭什么她就没人说了:“你懂什么?”
“是,我不懂。”
施夫人最近是不太提了,私下遇到提起项家七小姐的,她想起自家还在对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儿子,只勉强笑笑,不说话,以她的身份,她如果表现的兴致不高,下面的人就是再想说也会转移话题,聊点别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人在她面前提了。
除了施夫人,胡夫人也不提。
胡夫人是一句不提,偶尔还会‘帮忙’说两句好句,洗一下那天的事情,尽量把七小姐往委屈了说,改成曹夫人仗势欺人。
毕竟她小儿子那混不吝的在家里绝食、跟她顶嘴,要死要活的让她去提亲,昨天还要跳墙逃跑,谁不知道江小侯爷跳墙摔断了腿,至今都废了,哪里还见过他乱跑的身影。
她就怕自家这摊事被传出去,被人嘲,她在外胡咧咧结果儿子拆台。
所以她先改口,以后就算传出去了,她也可以说,七小姐真性情,人不错,自家儿子有眼光,这就未雨绸缪。
孽债。
…
“我新做的丹蔻……”梁公旭低着头,捉着项心慈的手帮她涂指甲,冰凉的液体盖在她粉嫩的指甲盖上。
项心慈与他头抵着看,看涂上去的颜色:“是不是不太透……”
“果红色,就是要暗……”只是……怎么不如她原来的指甲颜色好看:“是不是没调好,可我给自己染的时候觉得挺好的啊……”
“我看看你的……”
梁公旭摊开手,修长瘦骨的指头上,顶着五钟不同的眼色。
明西洛走进来,他早已经开工,新兵招募和东南之地的公务,都已有序展开,为了交接更快,太子印也在他这里。
梁公旭举起自己和心慈的手:“你看哪个好看?”
明西洛靠着火,没理两个人。
两个人也不在意,垂下头继续研究:“要不要试试葡萄紫?”
“你这个紫色怎么做出来,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我加了紫宝粉。”
明西洛取完自己需要的东西,转身走了,多余的神色都懒得给他们。
寿康公公起身恭送他离开,兵政共掌,他看起来也任何变化,这样的人……
寿康公公回头,见两个人依旧头对着头,认真分析每个颜色放在心慈手指上会有的效果。
不想了。
……
红灯摘下,祈平灯挂起。
太子造成的血色,被新一轮各种心思占据。
元宵佳节似乎为了弥补春节时的萧瑟,踏着比春色更浓的重量踏来,大街小巷提前一天,已沸腾成片。
稍有地位的男眷们分析着新上任的东南总督。
女眷们坐在一起看说着家常。
孩子们期待着明日的盛况。
项心素转着身上的斗篷:“好看吗,大姐给我买的,盛世华裳新推出的银白色的元宵斗篷,红色封边,加两个大大的纽扣眼睛,是不是很可爱,像个大元宵一样,我娘说,看着就有福气,她们还有一个长款,更好看,白雪绣红梅,不知道她们怎么在毛底上做绣活的,像浮空一样,看着就喜欢,我也一起买了,但我姐说短款适合我,你们觉得呢?”
“没见你穿长款,一块拿起来。”
“就是,就是,万一我们穿着合适呢?”
“不少银子吧?”
“她家东西可贵了?”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