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只璀璨的大金镯子,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班氏集团总裁也久久难以回神,更别说满堂惊怔的佣人们。
半晌,班卓终于彷徨地眨了眨眼睛,礼貌地从盒子里拿起……举起那个至少有五百克以上的物件儿。
在班准殷切的期待目光中,班卓单手整理着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的同时,转头对着卓眉眉女士,将大金镯子朝自己的腕上比划了一下,问道:
“妈,搭吗?”
见班卓似乎对自己送出的礼物不是很排斥,班准像只撒欢儿的小狗一样,颠颠地抱着书包走到卓眉眉女士身边坐好,笑盈盈地等着她的回答。
众所周知,卓眉眉对班准的喜爱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程度。
因此即便见到自家大儿子手中捏着的那金灿灿的物件儿,俊朗的眉宇间罕见地露出了茫然时,卓眉眉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在小儿子充满期待的眼神中,她果断地选择了违背自己的良心,一脸和蔼地对班卓说道:
“搭,怎么不搭呢,小卓,快戴上给爸爸妈妈看看。”
班卓:“……”
如果不是班准脸上那略显虔诚的表情,班卓几乎真的要以为他家这个小混账是在恶搞他了。
不过手上这沉甸甸的感觉,还真的能看出班准是下了血本儿,平日里要是没怎么锻炼的,估计一下子真的拿不起来。
这玩意儿重得就像当年太上老君用来砸晕孙悟空的金刚琢一样。
似乎是看出了班卓的心中所想,班准忙笑眯眯地给他解释着自己送给他的这份礼物的含义:
“大哥,净重888克,象征着发发发,祝大哥的生意越做越好,也祝大哥财运亨通,事业长虹。”
班卓拎着金镯子,被自家小弟不容他拒绝的祝福硬生生呼了一脸。
他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得体的笑意:“……谢谢阿准。”
说完,他就深吸了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项圈,不,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末了还朝父母轻轻晃了晃,示意他与班准兄友弟恭,一派祥和。
估计卓眉眉女士早年间是气氛组的,见此情景,她直接笑眯眯地带头鼓起掌来:
“来,家人们,为了庆祝小卓得到这么一份大礼,除了腿伤刚好的准准之外,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班江:“…………”
班卓:“…………”
班准:“(*^▽^*)”
要说班准喜欢喝酒的这个特点,完全是因为在卓眉眉长久以来狂放不羁的教育理念下,将自家小儿子几辈子的社交牛逼症尽数地给释放了出来。
“真的可以吗?爸……”
嘴里的“妈”字还没说出来,班准就迎上了班江那“你敢撺掇你妈,我就把你丢进垃圾桶”的威胁视线,急忙闭上了嘴,转而去劝他妈。
“妈,酒没什么好喝的,我觉得还不如吃饺子呢。”
班准见识过卓眉眉女士喝醉后的样子,因此不想再看见他爸的脸青白不定地追在醉酒后的卓眉眉身后苦苦相劝的可怜模样。
那副画面几乎可以用得上“惨烈”二字来形容。
班准从来没有见过卓眉眉这么爱喝酒的豪门太太,这可能跟卓家从小到大把所有孩子都当小子养的后果,致使卓眉眉女士的性格非常多动爱玩闹,跟调皮捣蛋的男孩儿没什么两样。
听到本应最支持自己的班准也打了退堂鼓,卓眉眉诧异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的失望:
“准准,你是不是讨厌妈妈了呀?怎么都不让妈妈做喜欢做的事情了呀?”
班准百口莫辩,只能搂搂卓眉眉的肩膀,笑道:
“妈,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喝酒,结果你还要说让除了我之外的大家不醉不归,我才要说妈你讨厌我了呢。”
“嘿你这小混蛋。”卓眉眉捏捏班准的脸颊,拿起擀面杖就作势要捶他。
班卓的目光停留在班准唇角的梨涡上,半天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盯了他良久,于是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不觉失笑起来。
真是个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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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准还惦记着回家多琢磨一点可以无形中给自家大哥获利的手段,于是在家吃过中饭、给外婆讲完《身为霸道副总裁的男明星和他的甜蜜小娇妻Jasper的密爱日记》,成功将外婆哄睡后,便在卓眉眉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驾车离开了班家老宅。
汽车刚驶上环城高速,班准就接到了胡朋的电话。
他轻点了一下右耳的蓝牙耳机,接通后就笑道:“哟,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阿准,我哥俩回来了,”胡朋的大嗓门儿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吵得班准下意识拔下了蓝牙耳机,拿得离耳朵远了点儿,“走啊阿准,出来耍耍。”
这几天临近过年,而班准如今任职的集团副总裁也没有十分需要他处理的事务。
昨天在富丽堂皇喝酒是因为荣潜的生意,而今天约他的人是胡朋苟酉,所以班准下意识地就觉得很亲近,受到邀约就满口答应了下来:
“成,我现在就赶过去,你们开了酒等我吧。”
整天忧心忡忡地为了保命事业而奋斗,班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累了,真的需要和挚友好好倾诉一番。
虽然不能说出实情的真相,但是最起码可以有人陪他喝喝酒,开解一下繁冗的心绪。
他耐痛能力强,所以从来都不担心伤口恢复不好、甚至是会红肿的问题,一想到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便打心眼儿里开心。
班准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觉得头重脚轻的时候,不用再去想那些桎梏着自己的心事,让他觉得有种忙里偷闲的轻松感。
胡朋和苟酉都喝了酒,因此也跟班准一样不能开车。
不过胡朋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直接带着司机来的。
专门负责送喝大了的朋友回家。
跌跌撞撞地被人扶着走出电梯时,班准还残存了一丝清醒的意识。
他隐约还记得荣潜不愿意被外人知悉他俩的关系,故而在准备人脸解锁的时候,班准直接用脊背靠在身后的门板上,凝神对送他上来的司机说道:
“你……先走吧,我自己可以。”
胡朋是个颜狗,受不了身边的人丑到他,因此就连家中雇佣的司机都十分英俊,向来衣着考究,身上时常弥漫着胡朋惯用的香水味,替胡朋送人回家的时候,即便扶着醉鬼,脸上也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见班准不需要他继续搀扶,司机不放心地摇摇头:“班先生,朋哥特意交代我,让我一定要把您扶进卧室的。”
班准喝得头晕目眩,太阳穴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他低低地“嘶”了一声,晃悠着身体朝地面栽倒了下去。
年轻的司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班准的手臂,“班先生小心。”
话音刚落,沉重的入户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吓得司机急忙想要将几乎失去意识的青年拢在怀里,结果却被里面的人一把扯住班准的肩膀,直接就要把人轻轻巧巧地拖进屋子。
然而原本应该干脆利落的动作却受到了阻碍——
班准的手,竟然正紧紧地攥着司机的小指,甚至还大有一副想要得寸进尺地握住无名指和中指的架势。
荣潜眯起眼睛,视线落在两人相接的部位上,沉声道:“松开。”
司机虽然见识过很多胡朋身边的小男孩儿,但护送班准却是头一次。
他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就算把他接送过的几十个小男孩儿的长相都叠加在一起,放在班准面前,那也还是一点儿都不够看的。
因此听见荣潜命令性的话后,司机也有点不服气了。
毕竟班准身边的小鸭子他也是见识过几个的,今天他面前的这个不过是提早到了班准家里,就敢对他颐指气使了,实在是有够好笑。
荣潜向来不是个愿意过多废话的人,见司机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忍下不耐再次警告道:
“松手。”
司机的表情变得有点为难,又像是有点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