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家人,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张裕赶忙追了出去。
甲字班学堂离这里不过一迂廊的距离,赵斐这一叫喊,满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此时前来学堂里授课的是封贵,看见赵斐边跑边喊,他赶紧抬手拦住了他。
“斐哥儿,这是怎么了?”
赵斐身上沾了不少灰尘,看见拦下自己的封贵,委屈道:“封先生,张裕他在私塾外面收人钱财污了我家脏水,现在还在学堂里动手打我!”
封贵知晓赵斐的性子,这孩子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说实话。
紧跟着追过来的张裕一看见封贵,立即停住了脚步,想转身开溜,就被一声喝住。
“张裕,过来!”
张裕双腿都开始打颤,硬着头皮转身走到了封贵跟前。
“赵斐刚才所言,可是属实?”
封贵的眼神极其犀利,好似要将张裕盯出一个洞来,张裕本就害怕封贵,犹豫了片刻如实回答。
“我和几个学弟今日没事,去街上采买笔墨时,确实受人蒙蔽,以为是做好事,没想到是在诬陷林氏糕点铺的人,但是我们在街上已经赔过不是,是赵斐他听着要动手打我,可能不小心碰倒了他,他就在这里反咬我一口!”
赵斐气愤地看了张裕一眼:“先生,张裕在胡说,明明他回来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赵学弟,你说我胡说,可有证据?”
赵斐气得胸口起伏不平,道:“刚才学堂里的同岁们皆可见证!”
外面发生了争执,甲字班的人全都在窗户旁围观。
封晟和林安业也在其中,毕竟事关赵斐。
封晟本想上前帮忙,被林安业拉住,小声耳语几句。
一旁的沈君逸斜睨着两个人在交头接耳说些秘话,不由得想,莫不是封晟要教训张裕?
他倒要看看,这样一个清高如圣人般的封晟会如何解决这个事。
迂廊里。
封贵还要紧着给甲字班的人讲学,便叫两个人先回学堂,等下学过后,再解决此事,在那之前不许再动手打架。
赵斐知道,事情只要闹大了,一会再逼着张裕,他肯定会急得跳墙。
冲动之人会做糊涂事,今天他哪怕自损八百,也要伤了张裕一千,将他赶出私塾。
敢欺负林家和小妹他们,他绝不会轻易地放过。
回了学堂里,张裕瞧着赵斐低垂着头,阴郁郁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来气。
“不就是会去告状吗?赵斐,你无凭无据,哪怕说的天花乱坠,只要我承认,说轻了事实,再态度良好的认错悔改,私塾是不会重罚我的,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能有什么用,真是屁大点孩子什么都不懂,还跑来私塾里斗智斗勇!”
张裕又不傻,赵斐一告状他就知道了他在玩什么把戏。
现在,他不会再轻易地上当。
大不了态度良好的承认错误赔不是,私塾的先生们一个个都喜欢知错就改的好学生,他扮乖的话,顶多被训斥几句,这场fēng • bō也就过去了。
哪怕林家的人,亲自来私塾闹,他也不会被逐出私塾。
如此想着,张裕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