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把总。”那右掖将士瞬间警惕起来,“行宫附近开炮了,会不会是叛军从其他路线攻进去了?”
“应该不会。”姚松鸣说着,跳到一棵倒地的松树旁,“你随我进林子再查看一番,我总觉得那陆云礼等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是。”
二人说话间,踏着满地血污走出老远。
而那歪倒在地的松树下头,约一丈深的猎兽坑里,铁爪白头翁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他虽僵硬着半边身子,可另外一只手却还是伸进囚车,将一个青袍男子的双手死死钳住,不让其捞到半点使用树叶伤人的机会。
“哈哈哈,铁爪,你发功后,还要鹰血?”
折叶郎君虽动弹不得,却还是幸灾乐祸,好容易等到上头的人走了,才敢开口继续挖苦:“我还以为,禁忌解除,没想到……可怜!!”
“嗬嗬嗬……”铁爪白头翁费力地张开半边嘴,“咱们、五十步笑~笑百步,谁他娘、娘的也别说谁~~~”
刚一说完,便听“铛”地一声,两鬓斑白的脑袋被一杆银枪砸得直冒金星:“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小点声!”
魏琪本来正靠着血腥味刺鼻的车板假寐,享受这难得的休酣,却没想到这坑中的师兄弟二人,一个结结巴巴,一个颤颤巍巍,却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早知道我就去跟陆大人一个坑呆着了!”他见铁爪白头翁默不作声,便又将银枪环在胸前,转头看向唐风。
却见他方脸仍透出鄙夷神情,又颇为无奈地解释:
“我说老唐,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解释了无数遍,燕王殿下当时只让我在渡口等陆大人,你们什么时候改战略了?”
“不是我说魏琪,你这左哨的参将是怎么混上的?”
唐风啧啧打量着魏琪的凤翅银盔,见上头的红缨早就在厮杀之时,被敌人的长刀斩得毛都不剩,便又哈哈大笑两声:
“你这脑袋若是没有头盔,怕不是早就搬了家?”
见魏琪白了自己一眼不说话,便又唏嘘道:“我怎么就没个好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