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公领命,便躬身小跑出去。
陆挽澜本以为太后会借此发难,却只见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落座:“无妨,都是小事。”
可陆挽澜看得清楚,得知淑太妃不见了,上首的这三位除了王皇后之外,脸色都是猛然一变。
难道只是怕她有什么不测吗?
却为何又说都是小事?
前后如此矛盾……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刚被派出去找人的宁公公却跑了进来,只对王太后耳语两句,便见这太后又恢复气定神闲:
“宣那四人进来,剩下的……”
宁公公了然点头,便下去办了。
行宫门外,站着两拨对比鲜明的八个人。
一边是官袍加身,脊背如松。一边是满身焦黑,东倒西歪。
只不过,那官袍加身的四人虽比肩而立,寒暄起来却是唇枪舌剑。
“谢太傅!多年不见,想不到您这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段临率先打破沉寂,抬手拱了一拱,“若不是今日一见,老夫瞧着谢家这乌烟瘴气的架势,还以为您老不日就要归西了。”
这话听得陆家三个兄弟汗毛一立,段临这老家伙还真不含糊,上来就开始咒人,幸好小妹册封之事有萧晏之和自家老三陆云礼软硬兼施,不然定是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三人便颇为默契地向旁边挪了两步。
最好离他们远点,省得被抓住把柄,给小妹惹麻烦。
一旁的淑太妃倒是乐得看笑话,话说文官们个个都是学识渊博,彬彬有礼,吵起架来历来都是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她还从未见过国柱栋梁骂街呢。
今日这戏,可是千载难逢。
众人本以为谢太傅定会言辞激烈地反驳回去,却见他只轻抬手腕,制止了身后想要上前与段临理论的谢怀彬。
“哈哈哈!段老弟过奖了,连每天忙着死谏的你都没能早些入土,我怕是还要再等上一等。”
谢弼说完,捋了捋花白胡须不打算与段临继续,转而望向淑太妃拱手一礼:
“淑太妃别来无恙啊,外头乱得很,您怎么一人出来了?若有什么不测,那圣上要如何跟燕王殿下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