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并肩而立,撩袍行礼:
“臣,谢弼。”
“臣,段临。”
“参见圣上太后。”
二人声如洪钟,目如闪电,段临虽官职矮了谢弼一头,可在气势上却是不输其分毫。
“平身吧。”上首的萧靖禹淡淡回应,抬袖道,“两位爱卿年事已高,还要长途跋涉来此也辛苦了,先入席歇息吧。”
他原本脸色因淑太妃离席又归来,而由阴转晴。可似乎没想到段临和谢弼二人会一同进殿,逐渐回暖的脸色,又透着些许疑惑。
再看他二人身后的谢怀彬,虽是恭谨垂首而立,却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联想岳冲汇报的军情,山西守备军无调令妄图硬闯行宫,已被打退至三十里外的十七渡口,那么这个兵部尚书,应是悬崖勒马了。
一抹复杂的笑意旋即爬上嘴角:“正好也陪朕喝一杯。”
萧靖禹说着抬手招呼身旁刘元海斟酒,可待他端起酒杯,却看这二人还立在原地动也未动。
只好无奈放下酒杯,略微吃惊地问了一句:“两位爱卿还有何事?”
“圣上,臣有本要奏。”
段临深施一礼,正欲将袖中沾满血迹的密函取出,求圣上出兵从十七渡口解救自己的学生蔡察和陆云礼。
却忽见身旁谢弼双手举一竹骨白面的折扇,双膝跪地垂首悲恸道:
“圣上,臣有罪,恳请圣上允许臣借今日之良机,代已故庶子怀津供呈贩卖私盐、结党营私之大逆之罪!若惊扰圣驾,还请治臣大不敬之罪!庶子虽死于非命,但所犯之罪上愧天地、下愧百姓,罪不容诛,臣不敢有瞒,若今日不禀恐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