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挽澜哑然,并不吃惊他能洞悉自己所想,而是不明白他为何只是想过?
不知不觉间,竟对一个答案有了期待:
“那为什么没有?”
为什么没有?
萧晏之未发一语,就这样直直看着陆挽澜。
当他放弃截杀豫王,只身去追那封密函的时候,他问过自己。
当他发出信号,告诉燕北骑兵将领霍映楼,不可派一兵一卒的时候,他也问过自己。
他确实不应该管这个女人乃至陆家的死活,造反、勤王、清君侧……他有无数理由带着旧部踏平这座行宫。
可她还在这里,便没办法说服自己冒险。
那么,自己做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看着面前小人虽丹唇黛眉,桃花飞鬓,看似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可眼神中透出的疲惫却逃不过萧晏之的眼睛,他再明白不过,这番装扮不过是陆挽澜重伤下的掩饰罢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她还要被谢太傅在朝堂上如此攻击。
就因为,她是燕王妃。
若是没有自己,她一定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整日只知游山玩水的千金大小姐。
和离?还是继续对她置之不理?
萧晏之正攒眉思索着,只觉马车一滞,随后听外边御马小厮禀了一声:“殿下息怒,前头的草场昨天已经被打烂了,兵部调了神枢营的人过来,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他轻撩帷幔,只见外头蒙蒙亮的天际之下,昨夜在这厮杀的神机营左、右掖将士,早已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