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立在马车外头,对自己的话仿若未闻,淑太妃自觉退下,又急忙将叫嚣着的陆家兄弟拦了回去。
好在女医动作利索,转个头的工夫,已将伤口处理完毕,交代小喜为陆挽澜额头敷上冷帕后,就退了出来。
“王爷。”院使大人请完脉便出来回话,“王妃伤口的血,止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萧晏之听到这话,眸心轻轻颤了颤,字字透着股寒意,让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凝上冰霜。
“回王爷。”院使大人沉声答道,“王妃所受虽不是致命伤,但是伤口反复崩开多次,今日又因马球赛上大动干戈、失血过多,肩头上恐怕会留有疤痕。再者,从哨鹿围场到京城,一路颠簸,王妃难免要受些苦楚……”
“无妨。何时能醒?”
“这不太好说。”院使大人面露难色,顿了顿又补充道,“王妃年轻又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好,许是等再迟些进了疏散的药就能醒了。”
萧晏之面色又沉,未再多说什么,阔袖一扬,院使大人便带着女医退下了。
进了马车,便见小喜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一边为陆挽澜换着冷帕子,一边连声唤着:“姑娘?姑娘!你可别吓唬奴婢啊……”
“你出去看着女医煎药。”
小喜被萧晏之突然的吩咐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想起现在不比在灶上,煎药的活计还是要亲自来做才放心,便起身正欲退下。
却忽地想起什么瞪大了眼睛:“奴婢有大事要禀告王爷。”
“说。”
见萧晏之注视自己的眼神似藏刀一般,小喜心里虽有些打怵,可还是将在行宫鹿霄殿前,自家姑娘与王家姑娘大打出手时,一个神秘人企图将陆挽澜推下长阶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说完,便自觉退下煎药去了。
马车内的萧晏之,从鎏金铜盆里捞出一条素帕,攥干水份后轻轻放在陆挽澜额头,又抬起冰凉的大手为这小人儿除去头顶华丽的累赘,将一头墨发顺在身侧。浓黑的发丝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越发苍白。
就这么定定看了半晌,直到听见马车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王爷,属下已护送陆大人到了行宫。”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处理完身上伤口的唐风。
萧晏之两只轻轻掀开帷幔,薄翳笼罩之下,只看到他唇角微动:
“去查,今日寿宴上有谁能随意出去行宫,却没有入席。一家一家,一个一个,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是。”唐风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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