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凭他这身本事,倘若有一天皇帝萧靖禹把刀尖对准了燕王府,自己的儿子纵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没有反抗之力。
心思百转之时,陆云礼已行至几人面前,依旧恭谨地对淑太妃行礼。
“陆大人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淑太妃看着面前的几个孩子,眼角不由得流露出慈爱的笑意。
可哪知,自己才寒暄几句,就听陆云礼一针见血道:
“淑太妃昨日马球赛前,与舍妹佯装不睦,今日就为舍妹的伤势,与下官的几位兄弟在此流连,许是不妥。”
“啊这......?”淑太妃愣住,似乎已经忘了这茬。
“依下官拙见,不如太妃与王爷商议一下,就启程回京,下官会派陆家影卫暗中护送太妃,也请太妃将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陆云礼言语中没有什么波澜,说完便抬起头来,目光轻轻瞟了下淑太妃身后的陆云帆和陆云昭两兄弟。
二人只觉一阵冷风刮过,肩头似挂了两坨冰块一般,继而点了点头:“对对,老三说的对!”
老四陆云昭紧跟着咧嘴笑了两声,道:“那个,我、我去看看灶台搭得怎么样了,先给小妹熬些白粥......”
说完,便搬着早已麻木的双腿,向后退去。
“对,对,我去淘米!”
老二陆云帆灵机一动,亦是附和着搀扶陆云昭,吓得对方倒吸一口冷气,咬牙切齿道:
“你什么时候淘过米?!别跟着我.......”
淑太妃本来没觉得这陆三儿有多可怕,可被身后的两个陆家兄弟这么一闹腾,也有些局促:“好,好,哀家这就去。”
“有劳太妃。”陆云礼再拜一礼,接着退后一步将路让开。
目送着淑太妃离开后,便又向两兄弟的背影递了个眼神儿:“二哥,四弟。”
“哎!三哥!我在呢!”陆云昭被他这么一叫,登时立在原地不敢再挪半步。
陆云帆亦是眨着狭长的媚眼,露出谄媚笑容:“哎呀~老三~好久不见了,你可想死哥哥了!”
却见陆云礼勾了勾嘴角,似在解释自己此时回来的原因:“我听闻小妹负伤有些不放心,就先回来了。”
他目光由上至下扫过两人身躯,见二哥陆云帆手臂和四弟陆云昭腿上缠着纱布,其他地方完好无损,便庆幸地长吁一口气。
想来哨鹿行宫的叛乱凶险非常,兄弟几人无人保护,定是命悬一线。
如今亲自确认了兄弟几人没有大碍,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没有多余的话,只冷冷说了句:“和我一起去看小妹。”便转身快步走向燕王的车驾。
陆云帆和陆云昭见料想中的说教并未发生,便也点点头,安静地跟了上去。
可陆云礼的温润的笑意,在转身的一刹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对贴身的侍从淡淡一语:
“去查,把他们仨关进膳房的是神机营的谁,如果阵亡了,抚恤金照给,如果还活着,就......”
侍从眼中闪过一丝狠绝:“杀了?”
却听三爷顿了顿,又道:“找个由头,发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