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于此,陆挽澜忙问梨影:“那你可打听清楚,丧命之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可真的染了大头瘟?”
若是能确定那人染得不是大头瘟,兴许还能以方剂不对症的由头辩上一辩。
可梨影的话彻底打碎了陆挽澜的幻想:
“回王妃,奴婢在衙门口倒是听了一耳朵。那苦主说死者一把年纪,虽然有三个儿子,可是老大在山西布政司的卫所服军役,老二和老三又因为做了象姑被她扫地出门,平日只靠制香来维持生计。今日去苦主的姻缘馆送衣香,苦主见她整个脸都肿着,极像大头瘟症状,就按照方子煎药给她喝了下去。哪知才过半个时辰,就......”
梨影说着说着,见自家王妃面色铁青,生怕自己言语有失,便息了声。
“你说那死者有三个儿子?”陆挽澜动了动干涩起皮的双唇,见梨影点头,便又涩滞地问话,“一个儿子服军役,两个儿子做象姑?”
“是。”
梨影再次点头。
陆挽澜却缓缓垂下双睫,沉默良久。
两个儿子做了象姑......这死者难道是方启文的母亲?
车内三人才刚安静下来,便听外头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混着车辙滚动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暮色之下浮现出一队将士的身影,停在不远处的巷口。
接着,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真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敢在京城养狼!你们他娘的是想造反呐!统统给我押进去!”
陆挽澜掀起帷幔一角,警觉地向外望去。
只见顺天府尹何希贤面前是一众神机营将士,他们满脸肃杀,正押着几个膀大腰圆的莽夫,从刑部的西侧门进去。
银甲披身的魏琪跟在队尾,呲着整齐的白牙对何希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