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产棉不产丝,产湖盐不产井盐!”
“你怎么知道这些?”陆云策听到小妹这样说,不禁惊讶的问道。
他与小妹几乎形影不离,走过的地方虽多,可那山西,曾是晋王封地,大哥与晋王有些隔阂,自己带着小妹游玩,自是不会去他的地界作威作福。
后来晋王被贬,封地也被圣上收回,当地大小官员鱼龙混杂,王谢两家忙着圈地,煞有占地为王的架势,那边乱的一塌糊涂,他更是提都懒得提。
“我?”陆挽澜忽而想到,自己从未去过山西地界,陆家的产业也一直没有进军此地,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在书上看到的。”她一边随意附和,“哎呀,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查出这咸布到底从哪来,有没有出现在京城,它的买主又会是谁?”
三个哥哥亦是点头:“那我们怎么查?”
“好办!”陆挽澜说完便开始给哥哥们分配任务。
“二哥,你不是最懂这绢布吗?你便去查一查京城哪家铺子,是专卖这种棉绢的,留意一下进货的地点。”
“明白!”
“五哥,你去向嫣嫔和明月熙打听打听,那谢家还有什么产业是我们不知道的?”陆挽澜说着蹙着柳眉,“咱们陆家凑齐二十万两现银,尚且用了整整三天,他们谢家竟是比咱们还快上一天,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嗯,放心吧。”
“那我呢?我呢?”见两位哥哥都有任务,陆云策便又心急地跳脚。
“六哥你随时等我差遣,咱们就让这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人暗暗筹谋,眼看天色已晚,三位哥哥不便久留,跟小妹道了别,便离开王府。
唐风看着王爷的大舅哥,慌慌张张来,又匆匆忙忙走,一脸凝重似乎有什么大事一般,便又跑进萧晏之的书房禀告:
“王爷!王妃的哥哥们刚走,说是要查什么布的事!您不去看看吗?”
布?萧晏之听到这个词,眼中闪过一道冷芒,方才想明白。
既然陆云礼代写的情诗在自己手上,那么,他传回来的情报,一定是在陆挽澜那里!
庭院深深,月露中宵,纱帐轻撩。
陆挽澜洗漱后便钻进蚕丝被中,许是今日太过激动,竟觉得初秋的夜里尚存一丝燥热,此时更无凉风作伴,帐中的闷热之感便似百爪挠心一般,扰得她难以入梦。
不知不觉间,身上的冰丝寝衣,已是汗渍涔涔。
正当在榻上百无聊赖,却听房门“呼啦”一声,由外而内推开。
萧晏之快步走到陆挽澜床榻旁,一脸愠怒未消,声音还有些低哑,显然是不想说的大声而刻意阴沉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