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云归语塞。
方才他还在纳闷,自己虽诊得出谢敏敏的喜脉,可却诊不出她身孕的月份。恐怕横生枝节,便没有提及。
可显然,小妹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不敢回头看向陆挽澜,只能又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回娘娘,微臣无能,诊不出谢贵妃身孕月份,许是贵妃月份还小,微臣力有不逮。”
“哦?”太后眉目忽地涌现一丝疑问,旋即又笑一笑,“这也不是不可能,去看看敬事房的记档,也就能推断日子了。”
听到太后这样说,旁人也没有异议。
刘嬷嬷随即福了福身子,便欲去敬事房一趟,刚走到门口,却见宁公公与她擦肩而过慌忙跑了进来。
没等走到上首身旁,他脚下一个不小心便“扑通”栽倒太后绣鞋前头,连手中拂尘都险些没拿稳,声音中更是透着焦急和不安:“娘娘……”
在场众人包括太后在内,还从未见过宁公公这副模样。
低沉冷毅的斥责声便回荡殿中:“慌里慌张,成何体统!”
自知失了分寸的宁公公,连忙起身颤颤巍巍地呼了口气:“娘娘,大事不妙了,圣上要在午门前,对礼部尚书段大人施以廷杖之刑。”
殿中寂静无声,那廷杖二字,便似惊雷一般炸在众人耳畔。
早就对这段大人看不顺眼的贵族宫嫔,此时更是乐得看笑话。
“这段大人怎么回事,怎么又惹圣上不高兴了?”
“这一回肯定是大事,不然怎么会廷杖?”
自古刑不上士大夫,大周开国以来,还从没有官员受到如此具有羞辱性的惩罚。
更何况,今日还是中秋!
一个老臣被抬到宫门口,扒了裤子打板子,实在是不够体面!
太后听到这话显然也变了脸色。一个礼部尚书,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应该等他办完了自己的差事,再打不迟,圣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管不得殿中还有嫔妃在场,便急忙问道:“圣上犯了大怒所为何事?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这……”宁公公向四周扫了一眼,“事关前朝,可否说得?”
太后轻启凤眸,这个宁公公,总是在关键时刻有此一问,着实恼人。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