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谢敏敏陡然惊惧的脸色,陆挽澜只是甩了甩手,笑着回道:
“臣妾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要感谢娘娘,若不是娘娘的宫女在背后推了臣妾一把,臣妾又怎么能品出这酒中的奥秘呢?”
谢敏敏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
方才她眼睁睁看着陆挽澜将酒喝入口中,却并未咽下。便趁着圣上说话的时候,给纸鸢使了个眼色。
可现在,看她喝完这酒的反应,却不似料想中的那样。反倒是更坐实了外界流传燕王妃武功高强的传言。
她正不知问题出在哪里,却又见陆挽澜扭过头端详了她半晌:
“想不到娘娘,竟然连尚在禁足的荣贵人都想尽办法利用,这一出借刀shā • rén,娘娘还真是玩的出神入化呢,就是结果嘛……”
说着说着,陆挽澜便又自顾自地甄满酒杯,端起来敬了过去:“竟让臣妾也意想不到!”
谢敏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自己的计划当众直言!幸而被乐声盖过,旁边席位的人没有听到,否则定会惹出不小的麻烦。
看着眼前的陆挽澜笑靥如花,她眉眼俱沉,散发出慑人的冷意:
“陆挽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
“怎么,娘娘是想在这就把我处置了吗?容我提醒一句。这宫里可有无数人等着抓您的错处呢,想动手要考虑清楚。这不,前头就是一个……”
陆挽澜话音刚落,便听到宁公公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王太后及诸位太妃已行完拜月礼,此时正在众人行礼瞩目之下,缓缓走入华宵殿,落座在皇帝身边。
谢敏敏攥紧了手帕恭恭敬敬落座,眼中冷意更甚,陆挽澜说的正是她所顾虑的,本来已安排好拜月礼的一切,可无奈自己竟被身孕所累。便打算一边挑拨她与萧晏之的关系,再借王雪茹的手,让陆挽澜身败名裂。
可是没想到,这个王雪茹还真的是草包一个,这酒里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她谢敏敏自然不会蠢到,想要在宫里对陆挽澜动手。
“对付你还不用本宫亲自出手,不过本宫还是要提醒你,凡事都要谨言慎行,不要落得万劫不复的地步。到时候丹巴郡主嫁入王府,可要直接做燕王的继王妃了。”
“娘娘说的极是。”
陆挽澜嘴角漾出一抹微笑,将手中酒杯放下:
“就是不知娘娘可否懂得正人先正己,做事先做人的道理。如若不然,也只会被当成那月宫中的蟾蜍,咬不到人只能恶心人罢了。”
“你”
谢敏敏满面怒意,盯着陆挽澜的眸光仿佛是淬了毒的箭,寸寸刺入皮肤,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陆挽澜则无所畏惧地回看着她,目光中除了不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嚣张。
两人就这样对视半晌,谢敏敏却忽然轻笑了一下:“看看这大喜的日子,本宫都在说些什么?”
上首忽然传出太后的声音,遥不可及却又充满威严。
“哀家来迟了,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什么好戏?见着谢贵妃和燕王妃相谈甚欢,可是有什么趣事?”
听到太后的问话,谢敏敏眼光一亮,旋即起身回道:“臣妾在与燕王妃谈论燕王迎娶丹巴郡主一事,王妃甚是欢喜,还说今日定要多饮几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