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没继续在杂耍班子里待着?”小喜顺势问下去。
“后来连年大旱,穷苦人家没钱听口戏,有钱人家改看本戏和折子戏。班主看奴婢没那身段和嗓子,就把奴婢卖给人牙子了,年前被买进王府做杂事。”
听二人又说这无关紧要的旧事,陆挽澜轻咳了一声。
小喜便又掐着腰朝前头走了两步:“那你跟丹巴七部有什么关系?”
“丹巴七部?王妃,王妃奴婢冤枉啊。”
梨影一听自己竟是被怀疑,与大周的宿敌有勾结,想也没想就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
“奴婢跟他们真的没有关系,奴婢清清白白,真的没有。”
“你跟他们没关系,那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你?”
一直站在陆挽澜身侧凝眉不语的迟铮,却于此时问了一句。
她冷眼瞧着地上瘦小的身躯,又转头看向陆挽澜:“姑娘,此人口技能将训练有素的哨鹰军唬走,绝非只是普通把戏,可是土骨论海灵明明有机会杀了她,却不知为何,没有动手。”
“奴、奴婢不知道……”正欲继续磕头,可梨影面对迟铮的发问,却怔住了。
回想前日夜里,自己将那些老鹰吓走后,一个满头小辫子又凶狠的女魔头就从前院飞了过来,她明明用鞭子缠住了自己脖子把她从树上拖下来,本以为自己肯定活不成了。
可是,未等迟铮弯刀飞来,那女的就松开了自己。
“还不说实话?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喜见这丫头如此不识好歹,便从一个青瓷宝瓶中取了鸡毛掸子,要来个严刑拷打。
“王妃明鉴,奴婢真的没有通敌啊。”
梨影不知如何辩驳,只能不停的磕头表示衷心。
眼看那鸡毛掸子就要落在这丫头的身上,陆挽澜忽地见她脖颈上有一道红痕,便喊了声:
“停!”
“姑娘?”小喜手臂僵在半空,回头定定望着陆挽澜,见自家姑娘眼神示意,便退到一旁。
看着梨影满脸泪痕,陆挽澜理了理银红色的裙裾,抬步绕着她转了一圈。
就算一个人的口技神乎其神,但也绝不可能神到,可以吓走海东青和猎鹰的地步。
她还记得土骨论海灵说王府有会驭鹰的人时,那个珑格郡主一脸愤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