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行了两步手便被甩开,却见陆挽澜紧着眉头漠然道:“既然燕王殿下无碍,那我就先回营帐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厮见燕王妃这般表现,一脸惊诧,心里不由得暗暗慨叹:
这坊间传言燕王妃有失妇德,燕王对她新鲜了两日就已厌烦,如今二人早没了当初的如胶似漆。本来豫王殿下还将信将疑,如今这么看来倒是不假。夫君差点命丧虎口都不心疼一下,还真是薄情寡义。
陆云昭见小妹一反常态,心下不知原因,便对那小厮哈哈一笑:
“这样,小兄弟先跟太医去照看二位殿下,我们一会儿自己过去。”
小厮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回到帐中,陆挽澜任由小喜为自己挽了简单的高马尾发髻,又在发髻周遭点缀了十二颗等圆的晶莹东珠。
四哥陆云昭见她阴沉着脸,对萧晏之劈死老虎之事半句话也不敢多问。可想了想手上的东西又与妹夫有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陆挽澜对着铜镜看了半天,便见一叠宣纸从肩头递了过来,狐疑地问道:
“这是什么?”
“小妹,上次你说这是萧晏之给你要换东西的,可你走得急……”
“哦~对,是他给的,想换咱们家国子监旁边,莲花渠那块地,可有不妥?”陆挽澜回过身来,接他的话问道。
“他真这么说?”陆云昭尽量放平自己的语气,可却止不住嘴角上扬,“真的只要一块地?”
“是、是啊!”
看着四哥瞪得像铜钱一般的眼睛,陆挽澜有些害怕。
这种表情,只有陆云昭在生意场上大起大落之时,才会显现出来。
得到小妹肯定的回答后,陆云昭拍着手笑得满地转圈:“嗨呀!哈哈哈!这块地给他了!”
“四哥你说什么?”陆挽澜震惊。
却见陆云昭发了疯般笑弯了腰:
“小妹真是咱们陆家的大财神啊!你可知道,就这么一张纸,别说是一块地,就是他想要陆家全部家业,也可以给他啊!”
“什么东西?这么夸张!四哥你说清楚啊!”
见小妹如此紧张,陆云昭瞬间哑了声,凑上她耳朵小声嘀咕了几个字。
话音刚落,陆挽澜瞬间凤眸圆瞪,惊呼着捂住嘴巴挤出两个字:
“真的?”
再看四哥点头,她抬手抢了那文书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中已是万马奔腾:
我的老天爷!这竟然是座金矿!
两人说话之时,旁边的营帐不时传来几个太医的呼喊之声:
“快!快准备热水!”
“轻点轻点,豫王殿下外伤不重,可还是要看伤没伤到骨头!”
嘈杂混乱之中,仿佛还能听见萧逸寒强忍疼痛的低吟。
“四哥你去盯着膳房。”
陆挽澜使了个眼色:“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议,别被盯上才好。”
“对对!财不外露嘛!”陆云昭将那文书收起,又若无其事地向营帐外走去。
而距离陆挽澜营帐十丈之遥的地方,太子萧方霁冷眼瞧着着五皇叔萧逸寒,被人用担架抬着进了太医的营帐。
又转身坐在花梨木矮桌旁边,看着太子太师段临老神在在地煮着茶。似是有些不悦:
“老师,今日你在草场上的一番教诲,与平日教予小王的道理大相径庭,老师你向来黑白分明,从不会这般含含糊糊,怎的今日……”
萧方霁见段临不紧不慢为火炉添了银炭,又起身在自己面前端端正正行了大礼。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老师?”
“殿下,臣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