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嚎了!”
卓草打开房门,扫视了眼。
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一毛钱么得!
“钱呢?”
“什么钱?”
“我卖给少府的东西啊,没钱?”
“咳咳,得年底一起算的。”
“草!我就知道!”
老实说,秦始皇给忘了,只是卓草却信以为真。后世做过生意的可能都知道,年底要账那是最头疼的,特别是些小公司就喜欢赖账,最喜欢把货款压到年底再一起结。好点的还会多给些当利息,差点的能结一半就算好的。
卓草有亲戚是跑活动房的,每年过年都看不到个人。东奔西跑说尽好话,就是为了把钱要回来过个好年。
他是千算万算没想到,秦国还有这套?!
“那契卷呢?”
“咳咳,没带。”
秦始皇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掩饰愧色。
“算了算了,人家毕竟是当官的。我和你说,下次再送过去的时候,悄咪咪的给少府点好处。多少给点,别这么抠。”
“这不是贿赂吗?!”
“不给好处,他凭什么给你结账?他是九卿,我就是一小小的五大夫,不这么干,咱这钱等着一直被压着吧。过个三五年的,那就权当是无事发生。这都是规矩,懂吗?”
“……”
成!
他回去便命人找少府试试看。
若真敢讨要好处,就等着死吧!
“少府掌管皇帝私产,又是九卿之一。这活可是肥差,进进出出手上怕是捞了不少油水。就说走账吧,报价说100,其实人只要八十。那这二十,自然就落他口袋里了。况且想当官商能这么容易?不给好处,为什么要挑你做买卖?是因为你岁数大?还是你不洗澡?”
卓草一边走,一边大谈他的官场经验。
听得秦始皇是火气冲天。
“瓜怂,额把他那账簿偷来,你能看出问题不?”
“应该没啥问题。咋滴,你想邀功?”
“嘿嘿!”
秦始皇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如此,就简单了!
……
来至厅堂。
秦始皇前脚刚坐下,后脚张良便笑着走来。
“良,见过卓翁。”
“子房有礼。”
秦始皇也是笑着起身。
望着陈豨后,不禁好奇的打量着。
“魏人陈豨,见过卓翁。来的路上便听子房屡屡提及卓翁,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凡响。子房说昔日在南郡之时,多得卓翁资助。特别是那兵器甲胄,若非卓翁帮忙,只怕我们也得不到。”
“呵呵,陈生客气咧。”
按照辈分来说,他这么称呼陈豨也很合理。
听他自我介绍,便可笃定他是反秦逆贼。
现在天下大统,没人会自称为魏人或者是楚人。往往都是以当地郡县为代替,比方说自己是宛朐县人士,那就很正常。往往这么自称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逆贼。
“莲萍,你们先行退下,记得带上门。”
“唯!”
莲萍跟随卓草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只是这些事卓草不想让她知晓。她终究只是寻常人,万一扛不住压力走漏了风声怎么办?卓草从未将她视作婢女,可她身份终究摆在这,不适合知道。
“卓翁此去咸阳多日,可曾得到些消息?”
等人都走后,张良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吾此次在咸阳可谓是费劲心力,甚至为此耗尽钱粮,终于是得到些消息。吾听说匈奴太子冒顿已献上那万匹牛羊戎马,并且已促成结盟之事。不日,便会自北郡回去。”
“这赵政真是无耻!”
“诸夏颜面,皆被其丢尽了!”
“我诸夏正统,怎能与匈奴结盟?”
“呵呵,昔日义渠国都忘了吗?”张良不住冷笑,“宣太后诱杀义渠王于甘泉宫,这素来是秦人的手段。暴秦,终究只是戎狄罢了!”
秦始皇笑着附和,心里满是杀意。
“吾听说,咸阳在传个神人楚留香?”
“嗯。”
“听说这楚留香轻功绝顶,武艺高强。更是被誉为盗帅午夜盗神,甚至还带着长公子扶苏于海外练剑。吾听说,他还与卓君为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