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一众虞家的族人,还有诸多的门客,都呆如木鸡,有点不知所措。
鼋血丹?有那么厉害?
“你只要敢尝试,我就让你们父女两个,不能活着离开虞家。”面对着分明被彻底激怒的蔺翰羽,虞渊脸上的淡然笑容,慢慢消失,整个人忽变得出奇的冷静。
冷静的,像是屠杀了无数生灵的真正凶神。
那种漠视生命的冷静,其实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麻木不仁。
同样是两手沾染了许多血腥的蔺翰羽,听着虞渊的这番话,看着他此刻的神情,居然有一种遭遇同类的古怪直觉。
“不仅是你们父女。”虞渊语气愈发淡漠,“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教导我的人,没意外的话,肯定会血洗你们蔺家。”
此言一出,先前还雷霆大怒的蔺翰羽,强行镇定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
他以狐疑的眼神,盯着虞渊的眼睛,然后向女儿询问,“鼋血丹,是什么毒丹?殷绝,真死于鼋血丹?”
“我曾经听寒阴宗,向我传授灵诀的上师说过此毒丹,破玄境者,中了鼋血丹的丹毒,中丹田会通过八条奇经,将丹毒散逸到五脏六腑。”眼看他稍稍冷静下来,蔺竹筠急忙解释,“父亲,真要是鼋血丹的话,您恐怕也难以抵挡。”
“鼋血丹……”蔺翰羽依然不太相信,可他的目光,却从虞渊的脸上,转移到那盛放“鼋血丹”的瓷瓶上了,“你说,殷绝是被你给毒杀的?”
“殷绝,两次谋害我。”虞渊慢慢放松下来,微微眯着眼,以很平和的语气说道:“第一次,我活了过来。到了第二次,就是他死了。”
蔺竹筠张口想要解释。
“我不管他,受谁的指使,总之他该死。”虞渊这般说着时,忽然冲着父女两人咧嘴一笑。
那笑容,令父女两人不寒而栗。
然后,虞渊就突然剧烈地摇荡瓷瓶!
“蓬!”
第二枚“鼋血丹”,就在瓷瓶内,猛地化作一团赤红血雾!
虞渊的两指,掐住塞住瓷瓶的棉团,仿佛也掐住了父女两个的脖颈。
“殷绝第一次向我下手,事后,你似乎并没有严惩他。没有严惩,就是纵容!”他静静地,看向了蔺竹筠,冷喝道:“你是否应该向我展现你的歉意?”
“我……”蔺竹筠张口,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
殷绝是她带来的,又是受寒阴宗指使,听命于她父亲,扪心自问,她当真不知情?
还是,自己给自己找个理由,自己管不了寒阴宗,约束不了父亲,便任由事态,朝着最坏的那一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