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宗的祁南斗,眯着眼,盯着鱼背插在一根根石制叉子的怪鱼,表情怪异,“我记得妖族的入海者,没这么一位啊?”
“你管那么多作甚?”侯天照瞪了他一眼,忽然从赤魔宗的那些同门当中,阔步走了出来,大声吆喝:“虞老弟,来来来,到我们这边!我看你,就是一见如故,就是顺眼!”
此话一出,“玄霞宝珠”当中的很多人,都愣住了。
侯天照突然的热情,显得太奇怪了,都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赤魔宗的侯天照,和那元阳宗的唐灿一般,也是入微境中期修为,侯天照没有唐灿的高贵出生,可在赤魔宗的年轻一代中,也觉得算得上一号人物。
他是出了名的,看着和和气气,下手凶狠无情。
所有人都知道,赤魔宗和元阳宗乃世仇,天然对立。
所以,一看侯天照突然如此热情,联想起祁南斗的说法,都觉得他这是故意恶心唐灿,故意让唐灿不爽。
而不是,真的认同虞渊,高看虞渊,根本不是什么一见如故。
“你是?”
虞渊钻入“玄霞宝珠”,疑惑地看着侯天照,问道。
和他一并进来的溟沌鲲,以怪鱼的形态,在失去海水之后,竟然虚空漂浮着。
“我来自赤魔宗,我叫侯天照!”
“赤魔宗……”
虞渊扯了扯嘴角,心神一动,也笑了起来。
点了点头,他就径直向侯天照而去。
一边走,一边看着唐灿,还有神色冰冷的蔺竹筠,笑嘻嘻地说:“两位,真是巧啊,咱们又遇上了。不错不错,命很硬啊,这都没死?”
唐灿道:“我的命,向来很硬!”
蔺竹筠选择不搭理。
“你叫虞渊是吧?”陆白蝉因他这句话,而生出好奇心,“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说你和星月宗的柳莺,一同下的海,她呢?陨落星眸,是比我玄霞宝珠更高阶的器物,她在海底的存活几率,应该比我还要大。”
“下海之后,就分开了。”虞渊随口答了一句,就开始注意观察宝珠内,分属不同宗门势力的试炼者,从他们的衣着,所在的位置,判断他们出自何处,什么阵营。
赤魔宗和天邪宗,处在一边,其余人处在另外一边。
天源大陆和寂灭大陆的宗门势力,果然泾渭分明,习惯了如此区分。
“元阳宗、玄天宗、剑宗,赤魔宗和天邪宗,这些人聚集在一块儿。魔宫和妖殿呢,柳莺、严禄等人,是不是在一起?海底巨变,陆白蝉既然知道,柳莺也该生出警觉吧?我要走,如果要带一些人,也不该是他们。”
虞渊沉吟着,暗自思索,想着该怎样联系柳莺。
柳莺、苏妍、严禄,和他有交情,他想在冲离“深蓝幽幕”时,将他们都带着,给他们也谋一条活路。
“海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清楚的对吧?”陆白蝉再问。
侯天照,也因她这番话,紧盯着虞渊看。
“知道。”
虞渊轻轻点头,“有天外异物,在海底作祟。嗯,应该死了很多人吧?而且后面,还会有更多人死亡。”
指了指头顶,“上面也是一样。”
陆白蝉蓦地变色,“休要胡说!”
唐灿也厉声道:“危言耸听!”
他们都寄希望,上面魔宫、妖殿,还有各大宗派的长老觉察出海底异常,从而搭救他们。
虞渊这话一出,岂不是断绝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胡说?”虞渊摇了摇头,以冰冷,而怜悯的目光,看向这些试炼者,旋即将剑鞘收入芥子手镯,然后说:“所有在海面的人,魔宫黑浔,妖殿灰鸦,赤魔宗方耀,不论是谁,都极难逃脱星烬海域!”
“如果你们还指望他们,会下海来搭建你们,我劝你们别做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