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樊衍咧开嘴,古怪地笑了笑,提着那八棱锤,毫不畏惧地从瘴气内一穿而过。
那件锁子甲,内部有许多精妙的纹络,暗自运转开来。
藏于瘴气内十几种毒素,竟然在临近时,被锁子甲绽放的豪光,给隔绝在外,让那樊衍不受影响。
他再次挥动八棱锤,如捶打兵刃般,又砸向虞蛛。
蓬!蓬蓬!
一锤,又是一锤下去,生命层次和等阶,高出樊衍一大截的虞蛛,被这般反复捶击,再加上又要抽离心头血,去熔炼滴滴龙血,也是苦不堪言。
虞蛛满头,满脸,都是污血,本就不漂亮的小脸,变得愈发可怖。
她硬如玄铁的头壳,在那八棱锤的连续重击之下,骨骼也在绽裂。
就在樊衍,又是一锤子,砸过来的时候,忽然有一道璀璨星流,穿透晚霞,轰然灌落。
璀璨星流,轰击在樊衍身上,令他抡锤的壮硕身子,忽然皮开肉绽。
一道身影,穴窍闪烁着星辰辉芒,借那星流落下,望着眼前的樊衍,满脸寒霜地冷声说道:“卑劣的狗东西!”
樊衍猛地定住,深深看了柳莺一眼,说道:“劝你最好缩在陨落星眸,不要多管闲事。”
柳莺俏脸,如结了冰,观望了一阵子的她,此刻一肚子的恼火,就觉得这个叫樊衍的人,当真是阴狠恶毒,最为擅长隐藏自己,卑鄙的令她厌恶至极。
她再傻,看了那么多,那么久,也理清脉络了。
这个白殇唯一有过争执的,那李元龟似乎也不喜欢的,关键时刻还敢指责银月女皇和李家的樊衍,根本就是和白殇、李元龟一丘之貉!
白殇和李元龟如果是名棋,他就是暗棋,隐藏的更深,更难以被发现。
要不是虞蛛凝炼的龙血,对虞渊有着巨大的帮助,能左右这场惨烈的战局,这个叫樊衍的人,或许还藏在暗处。
杨隐泉,苏向天,辕莲瑶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暗算,被他给坑害了。
樊衍姓樊,如果誓死效忠银月女皇,那银月帝国的樊家,或许就是知晓内情,且早早就站在女皇陛下一边的坚定追随者。
或者说是樊家,也或者是樊衍的单方面举措。
“你继续施法,这个人,交给我。”
柳莺吸了一口气,周身所有穴窍内的星能,都被她激发出来。
她所穿的奇异衣裳,如瞬间化作一个浩瀚星海,有千万碎星,在那衣裳内闪烁着星芒,在里面飞逝变幻着方位。
樊衍一看她这个架势,神色也变了,道:“你要和我拼命?据我所知,你这位星月宗的天之骄女,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分过生死。”
柳莺气定神闲,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
残破城池坑洞内。
虞渊望着那条臂膀,因一滴滴银灿灿龙血的滴落,而白骨生肉,看着新生的血肉,包裹了筋脉和骨骸。
他清晰的感应出,新生的血肉,有着充沛至极的气血蕴藏。
他那一条条筋脉,因剑芒和空间异能的流淌,如被再次淬炼洗涤。
一截截骨头,更是硬如星河内的神铁。
他知道,他还能活着,没有爆体而亡,是因为头顶浮空岛的虞蛛。
可他并不清楚,虞蛛为了他,此刻正承受着什么,正在忍受着什么。
眼看着,那只点向褐色眼球的手掌,被幽蓝冰莹的异力缠绕着淹没,并已渗透向一截小臂,将战场往小臂转移,他急切之际,始终在以心魂轻轻呼喊。
许久许久之后。
“我,在了。”
一个唯有他能聆听,能感知的,不可以言语描述的魂念,骤然映入他心湖和魂海。
他眼睛骤然明耀如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