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皙当机立断,阴神飘入那玉笛。
玉笛的洞孔内,忽然流淌出一缕缕,蕴含着磅礴妖能的汁液。
汁液一出,其阴神立即逸入,霎那间,变幻成另外一个徐子皙,重新握着玉笛,以玉笛点向落入坚硬大地的本体真身。
徐子皙的本体真身,突然就软若无骨,就这么从大地“拔”了出来。
“妖殿的,妖化之道,你倒是用的娴熟。”
白发老妪嗤笑着,那根拄地的白骨拐杖,狠狠地,又刺向大地。
十几根锋锐的地刺,如长矛裂地而出,将徐子皙拔出的本体真身,刺的血淋琳的。
磅礴妖能汁液,融阴神而成的徐子皙,钻向本体真身,才恢复了原状,根根骨头重新被妖力充盈。
但徐子皙的神色,分明也很是疲惫,在那白发老妪层出不穷的妖殿秘法下,她也是疲于应对。
沈飞晴,从那紫色绸缎踏出,她都无暇理会。
严奇灵,对她的注视,她同样视而不见。
她只知道,白衣国师从那绸缎消逝之后,已经迅速远遁,可还是被一幅画卷盯上,让她心头蒙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到了这一刻,她真正在意关心的人,只有周苍旻。
如果没白发老妪苦苦相逼,摆出想要打杀她的架势,她甚至会舍弃眼前一切,不管虞渊死活,不理会那什么暗域修罗的头颅和眼球,只想追上周苍旻,护住他阴神的周全,不理不问所有。
沈飞晴,既然不念旧情,她又何必在意?
一座同样残破的琼楼玉宇,忽从芜没遗地某不知名之地,呼啸上天。
各类玉石堆砌的宫殿,和虞渊等人所在的那座废墟相比,不够壮阔大气,显得过于精巧华丽,也过于小家子气。
可就是这个残破的楼宇,夜光下,美轮美奂,散发着玉石光泽。
琼楼玉宇虚空飞逝,直奔着那坑洞而来。
楼宇前端,站着一个胖乎乎的老叟,老叟穿着长衫,衣衫上挂面了各式各样的铜钱,几乎乾玄大陆,各大帝国朝代的铜钱,都应有尽有地,悬吊在他长衫上。
他笑眯眯地,握着一个古铜酒壶,遥望着前方。
在他所处的楼宇内,一间间白玉、碧玉、红玉和紫玉建造的屋舍,传来莺莺燕燕的欢笑声,如他家里的女眷。
脚踏紫色绸缎,气势滔天的军长大人,在那琼楼玉宇飞上天时,眼眸微动。
她俯瞰下方虞渊的眼神,收了回来,看向那座琼楼玉宇。
陨落星眸上。
柳莺和辕莲瑶两人,呆呆看着明镜般的桌台内,突然冒出的琼楼玉宇,看着那衣衫悬挂各式铜钱,握着古铜酒壶喝酒的老叟。
那明镜桌台中,能映照出一间间,传来莺莺燕燕欢笑声的,白玉、碧玉、红玉、紫玉屋舍内,只有簇簇的魂灵涌动。
没有活人,皆是亡灵。
“你这陨落星眸,之前没发现,还有另外一座精美宫殿,藏在遗地深处?”辕莲瑶吃了一惊后,疑惑地看向柳莺,“不是传说,这件器物在天,可细观天上和大地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