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出那番话的虞渊,大脑一片空白,心神茫然。
他呆呆地,看向本来因“龙须毒心丹”瘫软在地,恍如死去的柳载河,慢吞吞地站起来,又看向被一根赤红短矛,扎在胸口,被钉在岩壁的她,瞬间差点要疯了。
“怎么这样?怎么会?”
巨大的悲痛,忽涌入心田,这一世三魂觉醒,从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痛苦难受。
她,刚刚才消去一点苦痛和三百年的郁闷,刚刚才在自己的解释下,兴起一点点的欢愉,便遭受如此重创!
胸腔被洞穿,无法伸手拔出的短矛,还在破坏着她的机体!
再凶悍,生命力再顽强,被这般偷袭针对,怕是也要痛不欲生。
虞渊甚至感觉,她连挣扎,连立即反击的力量,都施展不出。
这该是多么重的伤?她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是你带进来的!”
虞渊的眼眸,似在霎那间,被血色染红,他死死瞪着陈清焰,“你真以为,有龙须毒心丹在他身上,就能成功越过幽火流毒阵?还不是因为我!因为我和你有旧,示意她放行,你才能和柳载河进来!”
“是了,是我,是我的要求,她才放行。”
虞渊的话语,到了后来,已变得条理不清。
他死死瞪着陈清焰的眼睛,令陈清焰都生出巨大的恐惧不安,急忙解释,“虞渊,我,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柳载河,服用了龙须毒心丹之后,没有特别的症状,我真的不清楚什么状况啊!”
“嘿!”
突然间,那缓缓站起的柳载河,发出一声爽朗大笑。
大笑声,如洪钟般叩响,震的所有人耳膜都轰轰作响。
那笑声,分明不是柳载河的,听着,乃是一个气血充沛的中老年男子。
山谷所有人的视线,在这一刻,都猛地朝着他望来。
几欲疯狂的虞渊,因为他那震耳欲聋的爽朗大笑,终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也朝着那个柳载河看去。
消瘦干瘪的柳载河,身上飘着一条条灰褐色“龙须”,他颧骨深陷,望着如一张人皮,披着一架骷髅。
可他本该枯竭的气血,却在他再次站起后,忽然丰沛磅礴。
似乎有秘密通道,不知从何而来,强行灌入全新的血肉精气,在他的中丹田玄门。
他那瘦巴巴的躯体,像是着充了气,又迅速丰盈强壮起来。
几声大笑过后,他不仅恢复原状,而且因气血的灌注,还变得比之前更加高大魁梧。
宛如另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