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那小子,和那辕莲瑶一道儿,下海之后,就悄然去了赤魔岛。”
海游船第五层,姜玉蓉站在那间,悬吊众多水晶球的房间,向朱沛凝禀告,“他利用了那张面具,那对姐妹花,还有铜老钱,都没能看出他的身份。”
朱沛凝本闭目静坐,此时缓缓站起,道:“赤魔岛那边,裴真可不简单。有她坐镇岛上,应该能照应好那朵红莲花。”
“你不担心虞渊?”姜玉蓉奇道。
“那瘟神,一肚子坏水,有什么好担心的?”朱沛凝温和一笑,“我不久前,仔细梳理了一遍,他从离开暗月城之后种种经历。这混小子,连续数次凶险历练,还没有真正吃过亏,你说奇怪不奇怪?”
姜玉蓉惊呼:“怎么可能?他境界如此低微!”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事实如此。”朱沛凝也觉蹊跷难解,“他就是以低微境界起始,如得天眷顾,好运连连。陨月禁地,碧峰山脉,芜没遗地,还有星烬海域,他都是最终的获益者。”
姜玉蓉道:“这很难解释。”
朱沛凝沉吟半响,道:“浩漭天地的历史上,如他这般,天命所向的家伙,不是没有过。如此人物,仿佛天生被气运加持,往往能在境界低微时,便脱颖而出,一路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姜玉蓉震惊了,“你是说,他是如此人物?”
朱沛凝缓缓点头,“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那商会?”姜玉蓉再惊。
“再确认一下,如果他在裂衍群岛,依然如此耀目亮眼,我就向商会详细禀告。”朱沛凝的神情,因这句话,而变得凝重认真,“古往今来,有此气运加持者,成就都不低。如今坐镇天外星海,威严令外域各族惊颤者,也曾在年少如此。”
姜玉蓉身形一颤。
……
呼!
一枚金灿灿铜钱,在云朵之下,如电飞逝。
铜老钱就站在上方,他离开那艘海游船后,又掉头向赤魔岛返回。
片刻后,他在离赤魔岛还有一截时,主动停了下来。
蓝天白云下,赤魔岛那三座死火山间,忽有一艳红巨鼓,猛地飞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铜老钱就识趣了,叹息一声,选择在临近赤魔岛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落脚。
“裴真,还有那大鼓,我可招惹不起。”
铜老钱很识相,猜测出虞渊应该乔装之后,和众多入海的散修一样,趁机从船上离开,又悄悄去了赤魔岛。
明知虞渊在岛上,他也没办法。
裴真坐镇在岛,同为魂游境的他,只要稍稍接近一点,就会被警告。
他一介散修,可不敢和赤魔宗撕破脸,不敢去招惹裴真。
只能在旁边岛上,静观其变,等虞渊,等辕莲瑶冒头。
……
“那个叫肖云的宗门弟子,你是不是见过?”
进屋后,辕莲瑶立即追问了,“我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有点奇怪。而且你,也特别看了她一眼。”
红岩阁楼,内部空荡荡的,连家具桌椅都没。
她一进来,就自己取出打坐的蒲团,一屁股坐了下来。
虞渊就在温热的地上,靠着一根柱子落座,然后说道:“星烬海域时,那个叫肖云的,和侯天照一样,也是赤魔宗的试炼者。我也觉得奇怪,我佩戴这种面具在脸上,章曼、章妙都辨认不出,铜老钱也看不透,她表现竟然如此异常。”
“原来在星烬海域见过。”辕莲瑶皱眉,“有没有可能,被她瞧出身份?”
“不知道。”虞渊摇头。
“算了,不用在意的。”辕莲瑶也没深究,“以国师大人对你的器重高看,那裴真知道你是谁,我们来去都会更方便一点。老太太,在赤魔宗是我父亲那一脉的修行路子,对我其实很关心。”
她在虞渊之前登岛,刚抵达,裴真就现身了。
裴真明言,传授辕秋舫“赤炼魔决”,死后留下“烈火戟”的那人,是她的师叔。
因为这层关系,她和辕秋舫算是师姐师弟,辕秋舫进入赤魔宗后,她还特意见过。
辕莲瑶,乃辕秋舫的女儿,而且如今展现出来的天赋,比辕秋舫更胜一筹。
长远来看,她在赤魔宗的成就,将会远高于父亲辕秋舫。
因此,裴真颇为看重她,对她的期望很大。
赤魔宗不是天源大陆的宗派势力,对门人的私生活,一些行为作风,并不太多干涉,也不在意。
所以,不管辕莲瑶的风评如何,只要能专注于修行,境界的提升一直向上,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会说辕莲瑶不讲究,是因为虞渊实在太弱,看起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是觉得,虞渊连陪着辕莲瑶嬉玩的资格都不够!
“那裴真如何想,我没在意。”虞渊笑了笑,“反正呢,我在赤魔岛待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