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找的。”
虞渊瞥了他一眼，就发现本来的龙身，近百米长的他，缩小了许多倍。
眼前的龙天啸，龙身仅有三五米，上半身的人族体态也同样收缩，“怎么？吃了大亏？”
“吃了大亏，另外，不想因为体型巨大，率先成为目标。”龙天啸也不觉得可耻，“缩小一点，那家伙，兴许就不会将我，视为第一个选择。”
他指了指，天上的瘴气烟云。
虞渊心中有数，没有急着讲话，又看向谷内的别处。
山谷还算是宽阔，谷内大地上，已经有几十具男男女女的尸骨，还有一些属于碧峰山脉的灵兽，鸟禽，皆是四级、五级的等阶。
其中，胡烜、胡月一众胡家的族人客卿，也在那些尸骨行列。
——都因剧毒而亡。
目前还活着的，近二十人，从衣着服侍来看，大多是各大帝国修行者，破玄境、入微境和阴神境皆有。
强如龙天啸，并不多。
那些人，散落在山谷各处，独独避开山谷深处。
在那山谷深处，大地似被利刃洞穿，旁边的山岩石壁，也被凿开众多洞口。
岩洞和地底洞口，冒出袅袅烟雾，汇入到天上，还有“幽火流毒阵”，和那第二层烟雾瘴气中，持续提供着特殊能量，维系着阵法的运作。
被虞渊视为最大未知因素的阴阒罡风，不知是不是被堵着，被那东西控制，并没有在谷内吹拂。
“这山谷，汇聚了各方的修行者以后，突有毒阵猛然生成，将所有人笼罩。”
龙天啸在他东张西望时，轻声解释，“等大家发现，不能轻易从山谷脱身，想要离开时，有异物似忽然在瘴气烟云内冒出。也在那一刻，有怪异的罡风吹拂而来。那罡风对魂魄，有着刮骨般的可怕伤害。”
“偏偏连血肉体魄，都无法隔绝阻挡，罡风，似直达人族的上丹田，灵魂识海。”
“一片鬼哭狼嚎中，很多人七窍流血，三魂撕裂，毫无反抗之力。”
“旋即，天空的瘴气烟云中，有一截截白如玉的骨头，如刀刃切割生命。”
“那东西，先宰杀了一轮，如今满地的尸骨，就是第一轮被杀者。”
“它食量有限，似乎不能一次性，消化太多的尸骨，不能吃太多。所以，我们这些人还活着，还能继续看着它。”
“……”
龙天啸说到后面，已经冷静下来，不再那么激动。
虞渊认真聆听，轻轻点头。
他一进来，环顾四周张望了一番，便猜出了事实和真相。
它，需要缓慢进食，慢慢去消化。
地上的那些尸骨，也要一阵子，才能完全消化干净。
不论是人，乃是灵兽鸟禽，一旦死亡，气血精华，灵气和魂念，都会悄然流逝。
“幽火流毒阵”罩住山谷，其特殊的功效，所藏的奇诡毒素，能延缓这种流逝的速度，可也不能完全逆转天地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