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很快就丧气了,颓然长叹。
知道又如何?
不论是境界修为,还是出身来历,都不能和柳渭相比。
就算是现在,寒流还在下丹田黄庭作祟,不知何时就会再次发作,如果不能进阶到破玄境,他的寿龄就会到极致,就此老去。
反观柳渭,早就是入微境的修为,有望凝炼出阴神。
如此不对等,就算知道是柳渭暗中使坏,难道就有报仇的希望?
“放心,你体内的那一股寒流,会解决掉。你也能在寒流消退以后,在寿龄没有到达极致前,迈入到破玄境。”瞧出他心思的虞渊,以异常自信的口气说,“我们虞家,我虞渊欠你的,会还给你。”
宁骥眼睛一亮。
“你受伤之后,特意来到虞家镇,悄无声息入驻,不就是在等我?”虞渊笑了,“既然宁老如此相信我,对我寄予厚望,我岂敢令你失望?”
“我信你!”
……
“虞渊!”
“你小子!你终于肯回来了!”
“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你在陨月禁地,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人那么忌恨你?”
虞家老宅,虞璨,赵正豪,叔伯姑姑,一看到他出现,都霍然站起,七嘴八舌地盯着他轰炸。
呵斥归呵斥,众人的脸上,眼中,都洋溢着笑容。
他们讲话时,心情也都放松许多,似乎笼罩在虞家头顶的阴霾,都因为虞渊的归来,被狂风一扫而空。
“黄庭境!你已经是黄庭境的修为?”
赵家的现任家主,浑浊的眼瞳,骤然亮起明光,惊奇地喝道:“可以啊!你去陨月禁地试炼时,只是通脉境的修为!这才多久?”
“黄庭境?虞渊,你抵达黄庭境了?”
“竟然当真是黄庭境!”
虞家的族人,又是一番惊喜的叫嚷,如过年般雀跃欢呼。
“快快将你在陨月禁地的经历,一五一十地道来!”虞郦哼了一声,说道:“外面人流传的,总归是真假难辨,我们只想听你说的。”
在虞渊消失的这些日子,关于他的各种传言,在整个银月帝国传播。
有人说他和异魂大妖勾结,借外力,将蔺家的蔺枫言轰杀,就是为了报蔺家针对的仇恨。
又有人说,诸多银月帝国的大修行者,也因他被陨月禁地阵法抹杀。
更有说法,他早就被异魂邪魔夺舍,所以才在十七年的沉寂后,突然苏醒过来,一番密谋操作,顺势踏入陨月禁地。
说他,本就是异魂邪魔,要在陨月禁地为非作歹的媒介。
还有人说,他乃赤阳帝国的棋子,早就在暗中投诚赤阳帝国的七神宗,是那七神宗宗主秦雲的弟子,装疯卖傻,秘密修炼秦雲的法决,伺机进入陨月禁地试炼,就是要杀樊离之类的帝国天骄。
种种流言,在帝国各大城池传播,众说纷纷,真假难辨。
如苏妍、赵雅芙、李禹、詹天象一类小辈,因年龄较小,他们的很多说辞,并没有太多信服力。
流言,久而久之,反而更加容易被人相信。
也是这样,因为他的各类流言,导致虞家在暗月城,在整个银月帝国的名声,给人的印象,都不太好。
所以,当蔺家、樊家这般的家族势力,刻意打击虞家时,大家都觉理所当然。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在众人逼问下,虞渊简单粗略地,叙说了一番在陨月禁地的遭遇,绝口不提去过碧峰山脉和阴风谷,而且隐瞒了很多秘辛。
“其他的,也别追问了,我只是觉得陨月禁地的环境,更加适合我的修行,就多待了一阵子。”
不等众人缓过来,他话锋一转,道:“家族的冰魄寒晶,是打算兜售?”
站着的虞璨,喟然一叹,一屁股坐了下来,无奈道:“只有灵石充沛,一个家族才有活力。我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暂时又想不到别的出路,只能将那块冰魄寒晶拿出来,先渡过难关再说。”
“我们赵家还能帮衬。”赵正豪开口。
“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虞郦叹道。
“不就是药草,找不到买家吗?”虞渊笑容和煦,“我既然回来了,自然要从根本上,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不仅如此,我要让我们虞家,从此以后门庭若市,让那些收购药草的家族,拼命地涌入虞家镇!”
“而且,还不局限于银月帝国!”
虞渊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信心满满。
虞璨等人,呆呆地望着他,听着他挥斥方遒,都有些茫然失措。
真能如此?
这是他们所有人的心声,只是没有说出来,去质疑虞渊。
“给我一点时间,你们会看到成效,会看到,不只是银月帝国,别的帝国的人,甚至天药宗的炼药师,都会亲临虞家镇!”虞渊喝道。
“天药宗,也会来?虞渊你是说真的?”虞郦惊叫。
“拭目以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