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侠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眉目传情”,又开始介绍王素素。
“我二师妹人称素剑无染,也是十四岁成为武堂大比魁首,十五岁就接替师傅继为州衙剑术教头,待开春许州大比,以师妹的武功一定能够力压同辈,成为魁首。”
王素素冲风沙微微欠身。
在座几人,包括两名少女,开始七嘴八舌一溜夸赞,夸王素素兰心蕙质,冰清玉洁什么的,都快夸到天上去了,好像仙子下凡,一尘不染。
王素素乃是武堂年轻一代最出色的剑师,又跟师傅关系最为亲密,还是州衙的剑术教头。
往后若想在县衙,乃至州衙谋个好职位,人家帮忙说句话,比他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还管用,当然千方百计地讨好。
王素素雪白的脸颊绣上两朵鲜嫩的粉晕。
她最清楚光鲜背后的代价是什么,平常听人家戴高帽还能甘之若饴。
现在见过她另一面的陈少就坐在对面,这令她如坐针毡,倍感羞耻。
坐于对面的三名青年不由自主地偷瞄王素素,他们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一向冷貌示人的王素素突然间鲜活起来,光彩明艳,令人怦然心动。
几人轮番拍马,授衣听得不耐烦,这时恰好小伙计送上茶饭,她便给主人夹了块肉,顺便做了个作呕的鬼脸。
挨着授衣坐的锦袍少女看见了,哼道:“都吃饭了,姐姐为何还要蒙面?”
说话的时候,故意探出手腕,撩了撩鬓边垂发,亮出腕上手镯,向授衣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脸上有什么瑕疵,没脸见人呢!”
授衣看她一眼,记得她刚才介绍自己姓黄,打量道:“黄女侠这只镶银玉镯倒是挺别致的。”
黄女侠咯咯一笑,探手扭腕,来回显摆道:“姐姐真有眼光,这只手镯的玉质还算不错,就是做工差了点,银纹不够精致,妹妹我正打算去福记重新做个镶金。”
“黄女侠真是行家,这只手镯的价值确实在金不在玉,更不在银。”
授衣正色道:“一般玉上镶金银多半是用来掩盖玉质的瑕疵,比如玉环断裂成数截,那就镶金银重连,再比如玉身绺裂,那就镶金银遮掩,也能防止突然碎裂。”
这只镶银玉镯就是个不值钱的样子货,其价值还没有镶金本身价值高呢!居然好意思亮出来显摆,显然浅薄无知,更没眼光。
风沙在桌下伸腿,轻轻地踢了授衣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