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这一出,侧卧当垆有些乱。
多半客人已经急忙忙逃走,寥寥留下的客人,无不醉得不省人事。
那些本来跳舞、陪酒的胡姬大都躲进内馆,剩下几个缩在梁柱或几下不敢出声。
负责给烤肉的两位胡姬少女,离得太近,连躲都不敢躲,缩在烤羊后面相拥发抖。
风沙俯身过去,柔声道:“和你们东家说一声,算我包了馆子,让他把今晚的损失清点一下,账单送来内城码头的晓风号,自然有人会结。”
这里的胡姬都是现成的证人,可以证明王龟被掳与他无关。隐谷查证的时候,如果人家乱扯一通,多少是个麻烦。
花点小钱,人家至少不亏,无形中既博得好感,对店家来说也是个牵绊。
前来侧卧当垆之前,风沙告知过伏剑。
于是伏剑把马车留在不恨坊外面,还有十来位作护卫的三河帮帮众。
至于她和夕若怎么回去,根本不在风沙的考虑范围之内,最后应当是不恨坊派的车。
深更半夜,一路平安。
车上的铺垫实在太软太滑,加上今天玩一整天,又实喝了不少酒,随着马车晃荡晃荡,风沙很快倦意上涌,眼皮渐渐沉重。
不知不觉到了地方下车,若非两女紧紧抱着搀行,他肯定从舢板上面一头栽到河里。
迷迷糊糊中有些奇怪,云本真和绘声为什么进来又出去,怎么不服侍他更衣睡觉?
昏沉沉无法深思,完全不知道怎么脱得衣上得床,很快鼾声如雷。
酒喝多了,容易口渴,尤其早上睡醒的时候。
居然没有头疼欲裂,说明昨晚的确是好酒。
“水……”风沙闭着眼睛讨水喝。
结果……居然也不知道把他的头扶起来,有这么躺着灌水的吗?
云本真还是绘声?躺着灌就算了,大冷天的,居然给碗凉水!不对,是凉茶,明显还是隔夜茶。
风沙呛到喉咙,一口喷了出来,差点睁眼骂娘,眼睛一睁开立马闭嘴。
猫一样湛碧的异瞳,也像猫一样慵懒淡漠的模样,无暇的容颜满是喷茶,顺颊留下,居然神情不变,好像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夕若姑娘……”风沙瞪她几眼,诧异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