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明显是现学现卖,学着风沙拉上皇权将军,然后威胁抽车,迫使人家让步。
风沙瞧了赵义一眼,含笑道:“实不相瞒,柳仙子与晋国长公主乃是至交好友,今天这一出实是长公主好玩,柳仙子无奈奉陪,倒要大家受惊了,抱歉抱歉。”
赵义脸色微变,知道风沙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
如果彤管这样认了,这件事连苦主都找不到,自然没有后续。
最关键,彤管现在在人家的手里,随时可以从公主贪玩变成公主该死,想什么时候威胁就可以拿出来再威胁一遍。
赵重光心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平息事态的好办法,失笑道:“长公主好玩,你道哪门子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驸马呢!哈哈,玩笑玩笑。”
他只关心此事是否会影响他安然致仕,只要没有余波,他犯不着生气,是以更在意彤管将来会不会反口,想要知道风沙对彤管拥有多少掌控力。
风沙从袖中取出一方书匣,轻轻地放在桌面上,缓缓地道:“长公主最近游历宋州,颇有些心得,还望军使代为传寄书信,上呈周皇陛下。”
赵义脸色又变,几乎想要伸手去抢,瞧了赵重光一眼,强自按捺。
他秘密扣押彤管,当然害怕彤管一状告到柴兴面前。
本打算通过张永把这件事按下,没曾想风沙另寻渠道,找上赵重光这头老狐狸,他拿赵重光没有任何办法,这下麻烦大了。
赵重光眯着眼睛捋须几下,看也不看就将书匣纳入袖内,笑道:“他日致休陛见,老夫自当亲手交于陛下。”
既然风沙敢交给他转呈,说明信里没有对他不利的事情,至于有没有写些对别人不利的事情,那就让别人自己去琢磨罢~
未知令人恐惧,恐惧使人忧虑,忧虑让人顺从,顺从则受人支配。
看赵义故作镇定的样子,就知道他被拿住把柄了,而今风沙将这个把柄送到他的手中,当然笑纳。
风沙适时道:“对了,赵老刚才说要做个中人,不知想要说和何事呀?我把话先撂到这里,无论何事,赵老的面子我一定给,赵老说是就是,说不是就不是。”
赵重光呵呵道:“风少实在太客气。老夫不过年长少许,垂垂暮老,当不起风少如此抬爱。”
风沙微笑道:“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赵老老当益壮,怎可言暮?”
赵重光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捋须道:“既然风少尚给老夫点面子,那我就倚老卖老做个中人,不知义少和符三小姐怎么说?”
赵义干笑道:“自然全依您老的意思。”
符尘修勉强笑道:“奴家当然听赵爷爷的话。”
赵重光嗯了一声道:“既然三位都愿意给面子,老夫就直言不讳了。老夫离任在即,加之年老体衰,经不得风浪,惟愿这段日子宋州风平浪静,不起波澜。”
就是你们三个别再闹事的意思。
三人相视一眼,风沙举杯道:“我们这点小打小闹,竟惹得赵老费心劳神,既有错也有过,特向赵老赔礼。都怪小辈无知,赵老莫怪。”
赵义和符尘修只好跟着敬酒,一个黑脸更黑,一个快把银牙咬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