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乐山闻言似乎才从恍惚间醒转,对上蕊仙那双盈盈地大眼,她便转过头去了。
只记得方才那双眼里秋波盈盈,风情无限!
蕊仙挑开帘子钻出了舱外,张乐山在静谧地卧舱里紧紧地注意着帘子挑开后的场景,隔着蕊仙的背影,只勉强看到外面的一盏昏暗的灯笼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梆梆……”
张乐山在船舱里一动不动,竹梆的声音再次敲响,在安静的滨河上传播开来,近在咫尺的场景被蕊仙放下来的帘子遮挡住,他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而后迅速熄灭下来。
待声音走远后张乐山再也忍不住挑开帘子,舱外正是天亮的前夕,浓厚的雾气在滨河上蔓延,相隔着较近都快看不清晰彼此。
朝远方看去,一艘小小的乌篷船还能见到丝丝影子,船头站着个二八年华的荷女手拿着灯笼。
张乐山凝神仔细看去时,忽然一股江风吹来,夹杂在风里的歌声也传播到他耳边,荷女用俚语唱着歌曲,还不等张乐山看去,乌篷船便已经消失在了雾气里。
说来也怪,那乌篷船才消失,但逆流而上的江风却带着船上的歌声传来,耳边隐隐流转着听不懂的俚语。
张乐山下船后发现小船的水线潮湿,这表明船身确实上扬了,这细微的地方是因为早上微微涨潮了。
“四更天,荷女,涨潮……”
府衙后院的张乐山坐在椅子上,他不断念叨着这几个字眼,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昏暗的油灯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
“哗啦啦……”
忽然张乐山双眼猛然睁开,一道神光从眼睛里透出,桌子上堆放厚厚的洲志书籍无风自动,快速翻页,在某一页又忽然停下。
张乐山目光看向自动翻开的书籍。
上面一片空白!
“哈哈哈,果然有些蹊跷!”
张乐山看着书籍中空白的一页毫不生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书籍上的记录!
“株洲城内外这么多河流,让农业得到充分灌溉,让商业得到充分交流,让服务业……
但只有河流带来的好处,而没有坏处吗?在古代极其不先进的生产了力下,人类靠什么制服凶猛地河流?”
“初入城时看到石桥上的绿苔,石桥高度距离水面三米,要是没有水渍常年浸泡,石头上怎么会长出绿苔?”
“四更天时滨河会无故涨潮,连船线都会浸湿。”
“株洲城内外的河流都是流动的,流动的河流就是不受控制的河流,为什么洲志上只记载了河流带来的好处,没有记载株洲城内涝呢?”
“株洲城这么多河流,一旦内涝必定会出大乱,为什么洲志上没有记载?”
徐龙的疑问在张乐山的梦境里有了答案。
不错,现在的张乐山就是徐龙,他利用梦世界碎片的功能已经完全读取了府衙从事张乐山的记忆,幻化成张乐山的样貌对于他这种修为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以他的修为,在修士中都不能被人窥破真相,在凡俗世界里他更不怕被人看破这种障眼法。
徐龙看着眼前洲志书籍上的一片空白嘴角不禁流露冷笑,他早在张乐山的梦境里找到洲志记载关于株洲城内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