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广德抱着人一步撞入“别墅”内就意识到不妙。他瞳仁内的信号器可能是经过死亡前迸发的异常能量波动,引发的效果也相当难测。——他今晚喝了酒,好不容易将这个心心念念了半个世纪的人灌醉了,现在就想滚个床单,怎么tā • mā • de就这么难?!
靳言醉成一滩泥趴在颜广德怀里,嘟囔道:“不是让你滚回西莲了吗?你怎么还在我家里?”
靠!颜广德心头一阵火起,这人居然还敢把那种MB带回老宅!上一辈子他怎么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儿除了屁颠颠儿倒追他之外,还到处撩骚,养了无数只金丝雀。他一巴掌猛地拍在这人屁/股上,没好气道:“睁开眼看看,老子到底是你的谁?!”
“哟呵!本少爷给你胆儿了是吧?居然敢动我屁/股!”靳言迷茫中睁开双眼,细长眼角上挑,让酒精浸泡成淡粉色的皮肤就像开满了桃花一样,笑得异常风骚。随手扯了扯颜广德脖子,发现这人居然没打领带,愣了愣,然后手顺势就摸到了下面凸起。“来吧,装什么清纯!本少爷给你一晚三万,只要你趴在地上学个狗,三万,不,十万!”
即便醉成了烂泥,华国第一贵公子仍然不忘拿钱砸人!
颜广德简直都气笑了。银灰色瞳孔一缩,唇角上勾,呵呵笑了一声。“学个狗?怎么学,是蹲在地上朝你汪汪叫两声,还是趴在你后头拱两下?”
靳言微微清醒了一瞬,抬手撩起遮住额头的金色长发,仔细看了与他胳膊缠在一处的男人,声音难得抖了抖。“……怎么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颜广德凑到这人耳边,恶意地笑了笑。“是那个天才琴童,还是你今晚夸奖的屁/股很翘的MB?”
“F*ck!”靳言胡乱推开这男人,后退了两步,拼命晃了晃脑袋。“不不不,你不是那个什么,无名大学的禁欲系校草吗?我见过你,你照片很贵!”
第N次,颜广德想把人摁在身下,狠狠教训一顿。
可怜的靳公子完全不知身处危险中,喷出一大口酒气,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今晚老头子骂了几个小时,耳朵根子疼,没力气。宝贝儿你随便找个地方,然后,随你……怎么搞……只不许搞我!”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甜蜜的小呼噜一声接一声,络腮胡下那张惹人恨的小嘴翕合了两下,终于归于安静。
就像是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颜广德俯身,修长手指轻轻撩开覆在这人面上的碎乱金发,仔仔细细地、以千禧年雪山下那一种终于认了命的认真,深深地将这个人凝望着。
“J,”颜广德轻轻唤出这个名字,俯下身,将唇覆在这人唇边,轻轻地体会这人微温的热气。有体温,有脉搏,有酒醉后混乱的气息。“我爱你。”
颜广德抬手轻轻撕开这人惯常贴上的假络腮胡。在卸去了这层伪装后,华国第一贵公子靳言的容貌才当真完整的展现出来。——非常高深的眉骨与眼线,在夜色灯光下肌肤白到发出一层微光,唇角初生着一层极淡的绒毛。
靳言整个人靠在颜广德怀抱,身子沉甸甸地挂在颜广德臂弯内,闭着眼睛睡得安然。
这个人,对于真实意识体年龄已有七十四岁的颜广德而言,曾是一份求之不得的生命可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