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呼呼地坐回了他的位置,不耐烦地往时花开这个方向瞪过来。
时花开眨眨眼,心说不关她的事啊,架您回来的可是梁淑贤的人。
然而,梁淑贤这会儿跟个没事人似的,接到老先生不悦的目光,也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就对人家笑道:“钟老,这最后一件藏品可不得了,它是我们晏家三少奶奶亲自带过来的古董砚台。您可得帮忙掌掌眼啊!”
“哼!他们晏家人能有什么水准?别又拿个赝品出来恶心人。”
苏慧兰正从卫生间里回来呢,突然听到老先生这话,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被椅脚绊倒。
她尴尬地拿起包包来挡了挡脸,然后,在时花开看过来时,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一下红唇。
没关系的,她刚出去的时候已经打点好了。
明天的新闻上只会播放时花开拿着个假古董砚台在慈善拍卖会上,当场被钟老拆穿。
丢尽脸面的人只能是时花开,而她,不过是个很快就被人遗忘的小插曲。
暗示的目光悄悄地落在台上,主持人接到她的暗示后,更加卖力地吹捧起了起来。
说什么这种鳝鱼黄的古董砚台是绝无仅有的,古代多少皇帝想要找一块都是千金难求。
怕大家看不仔细,还特地让摄像机来个特写,甚至专程送到钟老先生的面前去让他辨别。
老先生有了之前的不愉快,这会儿听说是晏家送上来的拍品已经兴趣缺缺了。
只是迫于陆家的威望,这才勉为其难地抬眸扫了一眼。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眼,他突然愣住了。
“等等!”
他伸出苍老的手,一把叫住了准备挪开的主持人。
然后,在众人百思不解的目光中,他哆哆嗦嗦地轻抚上了那块伏虎状小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