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往事,慕容复不禁试探着问道:“六岁时的梅花糕,七岁时的木马,八岁的风筝……十五岁的解连环,那些全都是你送来的?为何?”
白苏:“倒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个人若童年时期只有冷冰冰的兵器相伴,不是太无趣了吗?”
“你在羞辱我?!我慕容氏毕生以复国为己任,志怀高远,心存天下,怎么会沉溺享乐,玩物丧志?”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越打越凶,段誉从屋顶一跃而下,加入战局,没多久就将慕容复制服。
段誉挂心白苏伤势,上前查探他脉搏关切道:“师兄内力恢复了几成?”一探之下,已痊愈了七七八八,显然被人精心调理,人参鹿茸的养护着,不由暗自诧异地瞥了段延庆一眼,有些吃不透他的行事轨迹。
他对段延庆戒心深重,疑心对方又不知藏了什么阴谋诡计等着自己,长袍一撩做了个起手式:“延庆太子,我知你对大理段氏恨入骨髓,但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我师兄全不相干,干脆你我二人决一死战,了结宿仇。”
段正淳与刀白凤夫妇齐声道:“我儿不可!”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段延庆不着痕迹地看了刀白凤一眼,见她一双妙目眼波流转,心心念念全在儿子段誉身上,全然没有分出一丝半点给自己,心头又是酸涩又是甜软,故作傲然道:“嘿嘿,段正明做的丑事,如何让你一个黄毛小儿承担,岂非太过便宜他?老夫偏要他日日悬心,即便坐在龙椅之上也寝食难安。”
说完并不应战,钢杖一点,身似云烟,飘散离去。
段誉欲要出手阻拦,以绝后患——白苏失踪一事,着实吓到了他,使得一向老老实实,温温吞吞的男人也懂得下狠手了。
白苏摁住段誉:“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来了。”之前段正明曾下旨册封段正淳为皇太弟,写下禅位诏书。待到段正淳一继位,段誉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爷。只要大理皇室在段誉手里,段延庆就绝对不可能兴风作浪。
段誉不知其中含义,刀白凤却明白白苏言外之意,目带征询地望向白苏,白苏点点头。刀白凤羞愧垂首,泪光盈盈。
段誉给父母等人解了悲酥清风的毒,一回头才发现慕容复被包不同等人救走,早已不见了踪迹。
一行人结伴回了大理,段正淳遵照兄长旨意,登基成了大理新帝。刀白凤虽做了皇后娘娘,后宫中却有秦红棉阮星竹争夺宠爱,又有李青萝时不时飞鸽传书,怂恿段正淳早日将皇位给儿子,与她一起隐居曼陀山庄,日子过得并不太平。
段正淳恼恨李青萝刁蛮任性,做事不知深浅,之前还胆大包天到想要利用慕容复,结果引狼入室,险些害死一干人等,很是冷落了她一段时间。
李青萝自知理亏,别无他法,只能主动说出女儿王语嫣的现状。
段正淳本就对李青萝旧情未断,不过为了故意吓一吓她,才执意不回书信,待得知李青萝偷偷为自己诞下一个女儿,想到十月怀胎的辛苦,孤儿寡母的不易,又很快软了心肠,对段誉道:“我现在才知你还有一个妹妹在世,唤作王语嫣,乃是曼陀山庄王夫人所出。听阿萝说,你妹妹近况大是不好,一心恋慕慕容复,在江湖上耽搁许久不肯回去,为父很是担心。”
段誉对自己时不时冒出来一个妹妹的情况已经适应良好,“这个妹妹我见过,看起来柔柔弱弱,骨子里却跟她母亲一样,是个执拗人。我能护语嫣妹妹安全,却没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后宫里纷纷扰扰,没个清静,段誉干脆同父母禀明之后,带着白苏一块外出游历。
宋辽边界烽烟再起,江湖群雄虽是山泽草莽,于大事上可半点不糊涂,纷纷赶赴雁门关,齐心协力抵御外侮。
白苏:“如此一来,萧大侠怕是难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