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委屈上了。
乐正止义牙关紧咬。
这个人怎么就如此没心没肺呢?
在有间客栈的时候,一家三口穷得叮当响,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从被买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顶着王二这个名字,默默陪在对方身边,跟着白苏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在青石街上上蹿下跳。
就白苏那个脑子,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说话做事总是疯疯癫癫,没深没浅,什么秘密他能瞒得住。从小到大,王妈和白苏身上有多少反常之处,以乐正止义的聪明机警,要不是他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着打掩护,白苏早不知道被人卖多少回了,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黑煤窑里挖矿呢。
他以为自己还在有间客栈呢,揣着少爷做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是绑架!是找对方伺机复仇,不是让他来享清福。
出去打听打听,黑白两道,大小门派,谁家对待人质这么仁慈,就差早晚两炷香给他供着了。瞅瞅他现在,锦衣玉冠,一身的软绸鲛纱,鞋底连点灰尘都扫不下来,世家贵族中的公子哥儿也不过如此了。
都做得如此明显了,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乐正止义表情凶狠,一副要从白苏脸上咬下块肉的样子,“捅你一刀偿还是吧,很好,你给我等着!”
白苏眨眨眼,等着乐正止义抽刀,谁知道对方忽然面无表情地脱下外衫,又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腰带。
白苏大惊失色:“卧槽!说话就说话你脱裤子干嘛!”
雪白色亵衣兜头盖脸地扔了过来,乐正止义连袜子都脱得干干净净,发狠道:“不是让我捅你一刀吗?今天不捅死你,我他妈跟你姓!”
白苏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乐正止义是在开车,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滚蛋!王二你疯了吗?臭流氓!”
“呵,随便骂,慢一下算我输。”乐正止义表现得很光棍,他仿佛又成了那个在市井里巷打滚多年,精明狡猾,市侩贪婪的店小二。
以对方颠三倒四,得过且过的性格,不直接捅破窗户纸,他肯定还会缩着脖子装糊涂,乐正止义打算逼白苏一把。
很快,白苏被人摁在床上,尽管他八爪鱼似的来回扒拉,还是被人脱了个一丝不挂,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引起一阵阵战栗。
白苏也是今夜才知道,乐正止义不但嘴皮子麻溜,武功高强,还很会划船。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清辉皎皎,碧波荡漾,湖面澄澈,一望无际。几只鲜活的红尾鲤鱼游来游去,嬉戏往来,时不时跃出水面,吐出一连串可爱的泡泡。
微风来袭,满池红荷摇曳,抖落颗颗露珠。
鱼刺扎进肉里,带来尖锐的疼痛。
……
第二天下午。
白苏坐在床上,抖着腿穿衣服,嘴里骂骂咧咧道:“禽兽!败类!乌龟王八蛋!”
正骂得尽兴,被称作乌龟王八蛋的男人端着清粥小菜走了进来,“还疼吗?我带了清凉药,可以抹一点在……”
白苏死鸭子嘴硬:“一点都不疼!就像被牙签扎了一样!”
论起打嘴炮,曾经的王二也是一把好手,他被白苏噎了一下,只是道:“哦,牙签,那你针孔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