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倒立的所有一切都正立了起来。
苍山如天，朝着天穹上去，捅破了苍穹，去到了视线所不及的远方。
瀑布如同洪流，宽愈百里的瀑布带着轰隆的巨响冲到脚下，越来越远的地方。
在这样正常的视角里，江羽愈发感觉到自己在这里的渺小，而愈发感觉到了能用念力造出这样一个精神世界的伟大。
所以东西都正立了起来，包括那个老者。
此时老者端坐在天空的云层之上，不怒而威，长袍无风自动，两道眉毛和肩膀齐平，白色的胡须从下巴一直垂落到了胸口。
不过诸葛摘星眉头紧皱，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兴。
他在远端的眼神如同一道利剑一般射到了江羽身上，引得江羽很不舒服。
他凝眉，低声道：“小娃娃，看来你真的没有遭受过世界的打击，这一辈子过得太顺，总感觉你想做什么都能做成什么？”
“不，你错了。”江羽想都没想，马上反驳道，“我不是没有遭受过世界的打击，而是从小到大一直在遭受世界的打击，但我永远可以用我的努力把这些打击变成正向的激励。
所以我能做成我想做的事情，不是世界的安排，而是我自身的努力，这两者中间有本质的区别。”
听到这个，诸葛摘星沉默了半晌，那是真的没有想到江羽竟然会这么回答。
不过他还是有办法，低声道：“娃娃，虽然我本身确实没有修为，但一个人的存活是灵魂和肉体的双重存活，或许我没有办法杀死你的肉体，但此刻你的灵魂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只要我想，我随时都可以把你给搅碎。
若是没了灵魂，你的肉体也不过一具行尸走肉，你自己要考虑清楚，在这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江羽微微一笑，早就知道诸葛摘星要这么说，也早就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他直接开口道：“可是你自己也知道你根本不可能这么干，你是个观察者，不是一个执行者，你观察了这个世界几千年，你却从来没有对人动过手。
确切的说，你根本就是一个不会shā • rén的人，老先生，我说得对吗？”
诸葛摘星的面容有点小尴尬，但他还是说：“但我能指挥动的人，也远比你厉害，只要我想，我振臂一呼，百千杀手都会蜂拥而至，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修为都比你高上十万八千倍，我杀不了你。”
“那你就这么干吧。”江羽摊开双手，像个无赖一样看着诸葛摘星说，“你连告诉一个信息都不敢，害怕影响世界的秩序，加速世界的进程。
那你知道杀死了我，对修行界的影响有多大吗？你不知道，所以你也不敢随便冒险。
老先生，您就承认了吧，您拿我没有办法，我也拿你没有办法，与其这样僵持着，不如达成共识，你告诉我信息，我拿着信息走人。
要不然，一直在这个世界里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诸葛摘星这次是真的沉默了，他没想到江羽这个人这么无赖。
跟个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但他确实和以往的人都不相同。
以往的人，要么唯唯诺诺，对自己格外尊敬，求着自己告诉他们想要的信息，身份地位很低，自己多说他几句，他也就放弃了。
要么就很强势，对这件事势在必得，甚至感觉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威胁自己什么不告诉他们信息，他们就把苍生塔之类毁了云云。
这样的人对付起来更方便，只要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对付之后，他们自己放弃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