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呆住了,前去除魔的人不知何几,大多数人都安安全全的回来了,为何常无欲会受伤这样重的伤?
这个消息在青阳山议论纷纷,闻和让晚墨出去打听,听与常无欲随行的弟子说,确实是真的,常无欲浑身是血的被带了回来,一回来就被送到了天眉真人地方,让其疗伤,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再问具体怎么回事,便都摇头不语了。
闻和听到晚墨的回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她的身份特殊,不便前去探望,只得一日日在院中等待,而在半个月后,常无欲终于回来了。
他似乎真的受了很重的伤,被天眉真人的童子搀扶着,回到了房内。
闻和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只是跟在一众杂役弟子的后面,进了房间。
天眉真人的童子将常无欲扶到房间的软塌之上,又将他的鸿光放在了房内的桌上,而后齐齐对常无欲行了一礼,安抚道:“常师兄请勿担心,师父一定会为您寻得重塑经脉和丹田的灵植,师兄只需好好在此休息。”
“我知道了,劳烦你们了。”常无欲道。
“怎能是劳烦,我们做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常师兄折煞我们了。”童子们诚惶诚恐道,而后又嘱咐了仆人一番,要他们好好照顾常无欲,这才告退了。
等待童子离开后,常无欲将目光放到了杂役弟子后面的闻和身上,他面上带了笑意,仿若之前那般,温柔的唤道:“阿和,过来。”
仆人们见状,皆退了出去。
闻和走到了常无欲的跟前,仔细的看着许久未见的常无欲。
他瘦了很多,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而除此之外最明显的变化是他脸上斑驳的红线,从额角斜跨到脸颊,两侧皆有,线条纤直,带着莫名的规律。
闻和沉默坐到他的软塌前,攥住了常无欲的手。
往日温暖的手也有些冰凉。
常无欲反握住了闻和的手,他也仔仔细细的看着闻和,见她似乎没有太大的改变,脸上的神色才轻缓下来,轻声问道:“我离开这段时间,你可还好?吃的还惯吗?好像瘦了?”
常无欲说着,忍不住伸出了另一只手,欲为她整理额头凌乱的发,好将她看的更加清楚。
闻和抬起手,攥住了常无欲的另一只手,眼含泪光,“现在是说问我这个的时候的吗?难道不是该我问你吗?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吃的还好吗?住的还好吗?你为何瘦了?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回来吗?”
“我……”常无欲为闻和拭去眼泪,想说什么些什么,但回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恍若隔世,黯然的垂下了眼眸,道:“对不起,”
眼前的常无欲依旧微笑着,但是她看出来了,他眼中锐色没有了,他仿佛被打垮的战士,可以笑,可以哭,但是他丧失了前进的方向,他在迷茫。
闻和见状,捧住常无欲的脸颊,不让他的眼睛垂下去,她道:“我不要对不起,那童子不是说了吗?天眉真人会帮你找到重塑丹田和经脉的药物,你会好的,你要相信自己。”
常无欲看着闻和的眼睛,她漂亮的眼眸中满是认真,其中全然是对自己的信任。当年这双令他的心为之颤抖的双眸,如今与之注视,依旧可以唤起他心头滚烫的感情。
为闻和做的事情,他不后悔,只是明明当时能有更好的办法,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坏的方式。
常无欲满心茫然,道:“如果……如果我做了一件错事,极大的错事,我该怎么?”
闻和若有所思,常无欲说的是灵根的事情吗?
但是不管如何,闻和道:“做错了,改过来就好,世上不是有一句话叫做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吗?而且,你不是一个人,就算你做错的了事情,这些事情我都会和你一起承担。”
常无欲会做那种事情是因为她,她自然也要承担一份责任。
“改了就好……”常无欲攥住了闻和的手腕,将脸埋在她的手心中,心中苦涩,思绪回到了十天前。
五个月前,他奉师父的命令前往壁垒破碎区域除魔,与众门派的弟子汇合和后,便一路向西而行,清理路上所遇的妖魔。对他来说,那些妖魔根本就不是问题,可是壁垒一一碎裂,那些妖魔游荡人间,除也除不尽。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和其他门派的弟子遇到了一位修行不俗的魔修,从他的口中得知,壁垒乃是仙人的屏障,一般之物根本不可能使其破碎,而壁垒破碎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第三年前九难剑封印突然开启原因。
那九难剑乃是上一任魔君所炼制,可自主吸收周围的魔力,威力巨大,在九难剑的帮助下,仙人的壁垒才被魔修破坏了。
壁垒分割开世俗界和修仙界,绵延数百万里,单独将魔界圈入其中。听那魔修说,因为魔修们不能完全驾驭九难剑,所以他们能破坏的范围不大。
而范围不大,就一一前去破坏,现在当初破坏壁垒的魔修计凌还拿着九难剑到处开口子,而他们出来,便是为了寻找夺造诀。
夺造诀,常无欲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一听心中大惊,便又细细问了问。
那夺造诀和九难剑出自同一人之手,是上一任魔尊所著所炼,它们两个的封印相辅相成,一方解开了,另一方就会自动解开。
三年前,九难剑封印突然开启,一定是有人找到了并解开了被魔尊隐藏的夺造诀。
夺造诀乃是他们魔界的修炼圣经,能解开者必定得到了魔尊的承认,而解开之人便是他们下一任的魔尊,所以他们才出来寻之。
常无欲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