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该接他电话。”钟念刚说完,就听见背后阴森森的质问,“你说谁呢?不接谁的电话。”
回头,看见杨韦宁冻得发红的鼻子,两只手在胸前使劲的搓着,尽管这样,外套还是开着扣子的,他挨着钟念坐下,看上去似乎在生气。
“我就去了个洗手间,你俩偷偷跑了,真的太够意思了,我在那找了你们那么久,钟念,我饿了,你得负责。”
杨韦宁顺势撒娇耍赖,将脑袋靠在钟念的肩上,嘴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齿。
“负责负责,随便点,我请客。”
钟念从桌上拿起点餐牌,稍稍歪了下身子,将杨韦宁和自己的脸隔开,温暖的触感一消失,杨韦宁觉得更冷了。
“那我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杨总。”钟念喝了口柠檬水,胃里酸溜溜的,只想着这两人赶紧吃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清炖蟹粉狮子头怎么样,一人一个,还有软兜长鱼,大冷天的,补补气,还有......”
“得,你一个人能吃的完吗,悠着点。”
钟念把点餐牌拿回放下,迅速点完,也不管杨韦宁在那跟她大眼瞪小眼,右手滑着手机,对面那人忽然开玩笑。
“钟念,你们两个这么看,还真有夫妻相。”
哪壶不开提哪壶,冯思瑶说完,自己连忙捂住嘴巴,“不对不对,是我不好,不该说这个,来,杨同学,吃口豆腐。”
她用勺子替杨韦宁盛了一碗豆腐羹,用的是自己的勺子,钟念虽然看见了,也不好主动开口,只以为是冯思瑶粗线条,没有意识到。
杨韦宁看见的一刹那,先是微愣,接着很快将那碗豆腐推了回去,嬉笑着回她,“不不,我可不敢,豆腐我只吃念念的。”
既没有让冯思瑶难堪,又不委屈自己,顺理成章把钟念那碗豆腐羹拿到自己跟前,喝了一口,抬头笑道,“念念的豆腐,果然好吃。”
杨韦宁真是个左右逢源的祸害,钟念暗地里掐了他一把,那只不安分的右手这才乖乖从她的肩膀撤了回去。
冯思瑶低下头,左手捏着那玫红色的礼服,因为太过用力,划到了自己的皮肤,外面套了个白色羽绒服,精致的头发因为被泼了红酒,有些黏腻。
“对了,思瑶,今晚谢谢你。”钟念举起水杯,对着冯思瑶,虽然是在道谢,可面上连笑都没有,跟平常说话一个状态,这个感谢说的言不由衷。
“不用,如果我们换位,你也会那么做,钟念,对不对,你也会为我遮风挡雨,不让别人欺负。”
冯思瑶是娱乐圈的人,这种事情有可能作为一个爆点来炒作,而钟念不同,如果真的是她被泼红酒,公司里的同事指不定怎么议论,角色不同,带来的后果也大不一样。
这也是刚才钟念没有在现场发声的主要原因,碧海传媒会做好这次的公关,一箭双雕,同时将两个女艺人推到头条,这样的好机会,就算是精心设计,也不会那般凑巧。
毕竟,程欣然的胸垫,不是说掉就掉的。
“钟念,你这个大学同学,当初怎么跟你走到一起的,你看她眼睛里,时而温纯,时而精明,跟你不是一个路子的,真是怪了。”趁冯思瑶去洗手间的空隙,杨韦宁也正经起来,他根本不记得这个人叫什么名字,钟念当初的大学同学,他只记了脸,根本对不上号。
“其实平心而论,冯思瑶有一股拼劲,很坚强,不服输,比男孩子还要能吃苦,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牵线,你也老大不小了。”
钟念只是开玩笑,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唐突冒失,可是杨韦宁的反应却是更为激烈。
“你脑子进水了?”杨韦宁沉下脸,神色也不如刚才那样轻松,“我娶个拼命三郎干什么,再说,我就喜欢你,有本事你给我介绍个你这样的,也成。”
“等你拖到三十岁,就知道着急了。”
“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杨韦宁还嘴,还抱起胳膊,很认真的对抗。
“我起码结过婚了,你结过吗?”
不见棺材不落泪,钟念跟杨韦宁拌嘴,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结过不照样离了,还不如不结。”
“你不能把我失败的婚姻作为经验指导,你要对未来充满信心,要相信,大部分的爱情,还是很美好的。”钟念叹了口气,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纸巾上有她的口红,这让杨韦宁想起自己专程在国外挑选礼物的场景。
当时满心欢喜,跟专柜服务说要给女朋友选礼物,那股子打心底里传出的骄傲与高兴的小火苗,从回国到现在,一点点的被这人浇上凉水,灭的透透的。
“杜平,你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刘余生将杜平叫到身边,低声吩咐。
走廊里有女人的说话声,似乎在反抗,有尖声哭泣,极力克制那种,不知为何,刘余生满脑子都是钟念,稍微有点动静,就觉得是她出了事。
听了几分钟,心里抓肝挠痒,实在按捺不住,这才让杜平去看个究竟。
不多会儿,杜平重新回来,身边还跟了个人,刘余生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刚才走廊上有个人对着冯思瑶拉拉扯扯,好像喝醉了,言语粗俗,杜平上前赶走了他,没想到冯思瑶哭哭戚戚,道完谢,自觉地跟着他来了。
这可不是他主动邀约,杜平无奈的撇了撇嘴,极力向刘余生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人眼神清冷,冯思瑶的白色羽绒服裹着里面玫红色的礼服,胸前的亮片在这个时候显得分外耀眼。年会上的荒唐闹剧,在座的有许多亲眼目睹,只以为这女人是刘余生新的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