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睡得并不舒服,时而噩梦,时而惊醒,清晨到来的时候,两个眼睛下面都是淤青,睡眠不足的后遗症。
杜平知道她要过去,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谭美娟虽然很早之前就昏迷了,可毕竟是刘余生的妈妈,生死大事,对一个人的打击太大。
选的墓地在A市有名的陵园,环山傍水,钟念看见刘余生旁边的杜平,正在悄悄给她挥手,刘余生的身形一夜间瘦削了不少。
钟念怀里抱着一束浅色的花,沿着台阶往上走,刘余生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哭泣,杜平离他有些距离,想必是刘余生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脆弱,故意支开的。
钟念站在刘余生旁边,把那束花放到墓碑前面,鞠了三躬,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强撑着嘴里的苦涩,喊了句。
“阿姨,愿你天堂没有病痛折磨,永世安乐。”
在听到钟念称呼阿姨的时候,刘余生的拳头紧握,她能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谭美娟的离世,对她本身来说是一种解脱,日渐被蚕食的脂肪和肌肉,让她变得日渐消瘦,毫无美感。
看刘余生就知道,当年的谭美娟,肯定是个美人胚子,可惜,病后的那张脸,看的久了,让人心寒。
“谢谢。”
声音沙哑低沉,刘余生与钟念并肩而立,钟念与他保持了距离,墓碑上的照片,还是谭美娟年轻时候的样子。
“念念,我最爱的两个女人,全都离我远去了。”
如鲠在喉,钟念只想赶紧离开,脚底下却有千斤重,怎么也挪动不了脚步。
她很想回他一句,“一些都是你自作自受。”可是看他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样子,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下山,阴雨绵绵,钟念先走了一步,车子停的远,钟念一只手挡在头顶,另外那只手护着包,刚要跑,身后那人赶了上来。
他脱了外套,举过头顶,将钟念护在怀里,低头,“念念,让我送你下山吧。”
死寂的眼神,他的身上有股药水的味道,衬衣是刚换的,他习惯穿这个牌子,往往一次就买下所有颜色款式,放在橱子里,每天更换一件,懒得搭配。
西装外套挡住了迷蒙的细雨,钟念鼻子酸涩,跟着一步步往山下走,雨中有人在喊她,刘余生皱着眉头望过去,杨韦宁打了一把伞,正往他们这里走来。
钟念身子一滞,转头说了声再见,人已经跑向杨韦宁那里了。
身边的温度骤然冷却,怀里的香气仍在,刘余生保持住那个姿势,就如同钟念还在他怀里一样,连续几餐没有吃饭,胃里泛酸,难受,让他恶心连连。
杜平看着这三个人的纠葛,也不好靠近,事情已成定局,钟念,不会回头了,连他都知道的道理,偏偏刘余生还一次次的存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希望越大,失望越深。最后掉进那泥潭里面,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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