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刘余生还站在阴影里思考这个问题，他到底像什么，很哲学。
小尾巴很不认生,进了门就开始四处撒了欢的跑，钟念去厨房泡茶，尹袁文老实的坐在沙发里面，翻开桌上的杂志，看了几页,又放下。
“需要我帮忙吗？”他扬声问道。
“不用，坐那就好,我的主场，你别管。”钟念笑笑，水已经沸腾起来,金骏眉,黑色的茶叶乖巧的待在杯子底部，沸水浇下去，琥珀色的茶汤混着浓厚的香气沁人心鼻。
尹袁文见状,人已经快步走过去接杯子。
“你别动了，我皮糙肉厚,这茶好香,是什么？”尹袁文的手掌已经红了,可走的依旧稳健。
“金骏眉,钟情送的，我姐姐。”
“哦,我见过几次。”
“金骏眉的香气比较浓厚，当然，我泡茶的方法基本上都不对,哈哈，你凑合着喝，茶是好茶，就是泡茶的人，技术太差了。”
茶汤澄亮，金灿灿的很是好看，尹袁文凑近，只觉得这香味比以往喝过的茶都要浓厚。
“正巧，我也不懂茶，你要是不说，我也喝不出好坏，只要是贵的，我都喜欢。”
“你倒实在。”
钟念把杂志垫在底下，自己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尹袁文手里，“擦擦手，对了，前几天忙，忘记跟你说，李琦的妈妈托我感谢你，李琦分数考得很高，已经收到录取通知书了。”
上次送礼的事情，杜红梅也知道自己唐突了，也多亏没给尹袁文惹上什么麻烦，李琦的分数在统招的学生当中，算是中游水平，将来如果一直保持住，重点没有问题。
“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也没帮上什么。”尹袁文喝了口热茶，烫的舌尖发麻。
“那也谢谢你。”
“是不是我帮了你，李琦的妈妈在公司就会多照顾你一些？”尹袁文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看起来很健康。
“是，这倒是真的，他妈妈在公司对我可好了，我估计，将来李琦在高中的三年，他妈妈都会把我亲人一般的。”
“那就好，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尹袁文看了下手表，开始召唤小尾巴，半天没动静，钟念回头，就发现卧室的墙角处，有一地可疑的棕黄色和水迹。
小尾巴怂包的靠在门口，眼睛鬼鬼祟祟看向别处，做了坏事，不敢吱声的样子，真的又恨又怜。
“你别动，我处理就好。”钟念还没起身，尹袁文已经快步走去卫生间，拿了几张纸，将小尾巴做下的孽处理干净了。
钟念帮他按压洗手液，连着洗了得有五六遍，这才觉得手上的味道淡了许多。
“你还得多锻炼小尾巴，竟敢堂而皇之在别人家里撒尿，拉粑粑，真是个调皮的坏家伙。”钟念扭头，小尾巴听到声音，又赶紧跑回角落里待着。
尹袁文感觉到钟念的气息，香浓可人，如此近，他不由得想起那个晚上，他给钟念打电话的时候，被杨韦宁强行挂断。
“那......”
“那个......”
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先说。”
尹袁文擦干手，小尾巴利索的躲回他脚边，钟念说道，“那个，你抽空，帮我物色一条小狗，我也想养，最好不要长太大的，家里地方小，京巴，泰迪，柯基什么的都可以。”
“没问题。”
还以为是什么事，尹袁文吁了口气，却听见钟念接着说道，“谢谢尹老师的苹果，嘎嘣脆。”
尹袁文从Y市买了几箱苹果，直径都在90以上，皮薄脆甜水分很足，恰好遛狗的时候遇上钟念，就喊她一起去吃饭，顺道送了一袋子苹果过来。
“你刚才想说什么？”
钟念这才想起来，尹袁文吞吞吐吐的，还有没讲完的话。
“没了，被你一打岔，忘干净了。”
钟念笑得爽朗，“分明就是你让我先说的，作为老师还找借口，该打。”
“那好，我先走了，有没有垃圾，我帮你带下去。”尹袁文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厨房里放着两个垃圾袋，猜想是钟念出门走得急，一直忘了扔。
电梯一上一下，尹袁文的那一个电梯合上的瞬间，另外一个电梯，缓缓打开，刘余生站在里面，在楼下等的时间够久了。
他原本以为尹袁文会在十分钟以内下来，可是这么久，客厅的灯还亮着，偶尔能看到钟念和尹袁文走过去的影子，模模糊糊，只凭猜测，就觉得心中堵气。
站在门外，根本听不清房间里的对话，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应该，刘余生把脑袋贴在门上，能听见里面电视的微弱响声，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