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了，管不得这许多事。倒是太后喜欢那个姑娘喜欢的紧，我看啦，这姑娘说不定有大前程。”
何淑容一向谨慎，即使现如今和何太妃亲如母女，但到底不是真的母女，于是也只是道：“想来那姑娘也是得了皇上的眼缘。”
“谁说不是呢。就是我这面子啊，不太好看。”
“兴许是皇上也不知道您给那姑娘赐婚了呢。再者说了，即使是做了皇上身边的女官，也不是没有出宫成亲的先例。”
何太妃笑昵何淑容一眼，忽然也就没了再说下去的兴致。遂转头与何淑容说起儿女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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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意自赵惜柔那儿收拾好东西出去，正和韦婕妤撞了个对脸。说来韦婕妤的脸皮当真不是赵惜柔可比，拉着赵如意亲亲热热的好一顿絮叨，直到觉得外头的冷风灌了脖子，才不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宫室。
赵如意生性低调，委实不喜欢这种鸡犬升天的感觉。但她显然此时心中另有他事，难得不把这种不适放在心上。
赵如意到福宁宫的时候，赵钦已经在了。
“如意来了，用早饭了吗？”
虽知赵钦早非吴下阿蒙，但如今这落落大方的手段，依旧叫赵如意怪不适应的。御前的人显然调理得宜，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但是章公公出奇灵醒，立刻吩咐小徒弟再备一副碗筷出来，又对赵如意说：“赵侍御请上座。”
上座就上座。赵如意依旧是一脸的满不在乎，桌子上的菜倒还简单，除了一道羊肉锅子瞧着暴躁了些外，其他倒都是些清淡小菜。赵如意坐赵钦对面，赵钦笑笑，顺手舀了一碗鸡头米在赵如意碗里。
“这个味儿还不错。”
赵如意不是不能看见他眼神中□□裸地戏谑与欲/望，但她假装看不见。她紧守着食不言的本分，只是安静吃饭。
赵钦一向喜欢看赵如意吃饭，她饭量大，不像寻常女子，吃一点点变称吃饱。赵如意当年在乡下亦不做农活，最初他被赵如意捡回来的时候，她身边的那位陈嬷嬷和陈夫子倒还教过她几天礼仪规矩，赵钦当时还觉得奇，心想她不过一个富户的外室女，缘何要学这些用不着的东西，莫非是想着认祖归宗不成？
赵钦虽说也沦落过，但好歹知道民间嫡庶之间的云泥之别，更何况这是个外室女。倒不比皇家，嫡不嫡庶不庶的，跟能不能坐上帝位是两码事。自然了，他能坐上帝位，概因他是先帝唯一的儿子，且是嫡出。
但当年，他也是因这身份而受到了莫大苦楚。赵钦想一回当年，吃饭就吃的有些慢。赵如意见了，下意识地看他两眼，她的举动被赵钦捕捉到，心里忽然划过一阵暖流。
赵如意用过饭便站起来，并不愿在桌上多待，又问章公公：“章公公，我读过宫中律，凡事宫中四品女官，便可以有两个贴身女使，是这样么？”
章公公冷汗涔涔，却又不敢不回答这位似是来路神通广大的姑娘，遂低着眉，一板一眼答道：“是这样，姑娘可是有可心的人选？”
赵如意笑眼弯弯。
“自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