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被一团软绵绵贴靠住了,霍靳珩无声弯了弯唇角。
夏树仰着下巴大声说:“阿珩,你有没有发觉,从家里到学校这条路好漂亮呀!有花有草有小树,空气也香!”
她话音被风吹得稀零破碎飘进他耳朵,霍靳珩低低回应,“嗯。”
两只小腿轻轻摇晃,夏树又道:“以前我们上下学光坐车了,我都没仔细看过,好可惜。早知道,我们应该就骑着单车去,你说是不是?”
那样,时间还能拉长,拉得很长很长……就会拥有更多同他在一起的回忆。
靠在他的背后看不见他的神情,回应她的仍是他清简的一声,“嗯。”
夏树忽然有点不满地努努嘴。
今天的阿珩从出门起话就好少。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也不像是有心事的模样,只是无论她说什么问什么,他都只是浅浅地回应。
手臂往上挪了挪将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上,夏树问:“阿珩,你不高兴吗?”
“有吗?”低眸看了看心口那只葱白的小手,霍靳珩漆黑的眼里一瞬融化温柔与平和。
“有呀!”夏树说:“你看你,都不主动跟我说话,都是我说一句什么,你才答。答也不多说,就是‘嗯’、‘啊’、‘好’!Siri都比你话多。”
他不由牵动唇角,嗓音还是一贯的沉敛清冷,“没有,你想多了。”
夏树不信。
街边树影在视野里飞快倒退。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清凌凌的眼睛蓦地亮光。
“阿珩,你不会吃醋了吧?”
她想起刚才递给他的ipad。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珩,好像就是在她给他看过《慈善大典》后才话少的!
前座男人略牵起的唇角一瞬又敛下去,他没有应话。
夏树的心里却张开透软洁白的花,用力圈了圈她的腰脊喋喋不休地问:“是吗?阿珩,你是吃醋了吗?吃秦野的醋吗?”
他呼吸滞了滞,这一次答了,“没有。”
“是吗?”她笑意狡黠而清甜,像只小黄鹂鸟,“阿珩,我还一直没问过你。当初你知道我是秦野助理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呀?嗯……感觉都过了好久了,做秦野助理好像是上世纪的事似的。秦野之前有和你们说过我吗?为什么知道他助理叫夏树你都不惊讶的,你告诉我嘛。”
她秦野长秦野短,霍靳珩原本并未刻意少话此刻也不想说话了,抿抿唇不答。
于是她用指节轻掐着他的腰盈盈笑。
“阿珩,你快说快说。”
“你说说嘛,阿珩。”
“你快告诉我嘛!”
单车在空静的小道上走了一个大大的“S”形。
夏树猝不及防“啊”了声一下把他抱紧了。
不想忍了,霍靳珩忽地单脚撑地停住单车。
夏树机警地跳下后座躲远了几步。
“过来。”他脸上是无奈又有些咬牙切齿的笑,黑眸微眯着直直盯着她。
“我不。”夏树笑嘻嘻地又躲了躲。
他直接大步上前去抓她。她跑了几步就被他扯住了手腕,被他紧按在怀里铆劲儿地欺负。
“还说吗?”
夏树咯咯笑着地求饶。
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夏树轻嘤地“唔”了一声。
上午七点半,熹微的晨光明亮了些。
秋风中有暖阳。
时隔七年,青城一中的大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