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天色黛蓝,稀疏还有几颗星星挂着,霍靳珩便醒了。
怀中的人熟睡着。
夏树整个人缩成一团,发丝微微有些乱,双臂没安全感般交叉抱在胸口,怀中还紧搂着他的一截手臂。
屋内光线朦胧黯淡,整个视野都像是布上了一层白雾。她面颊还带着情.事后的粉红色,眼角残留着一点没抹净的泪痕,浅浅的,透着可怜。
默默凝视她很久很久,霍靳珩探出指尖,轻抚在她的泪痕上。
指腹下的皮肤很细滑,也很软。
像有电流从指尖一路流漫到心底,霍靳珩心上像裹了一团酸涩的云朵,柔到了极致,又说不清滋味。
好像做梦一样。
她是他的了。
他们……是彼此的了。
好像年少绮梦里才会有的,连幻想都觉得奢侈、最不可思议的场景。都在这一刻折射成现实。
原来爱一个人、同时被爱的人用力爱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爱好爱她……
想亲她,想抱她,想跟她抵死缠绵,想拉着她的手再也不放,想骨血里都印刻上她的名字。
一起走、一起老、一起死。
指腹轻缓向下,缓慢掠过她的脸颊、鼻梁、唇,最终留在她颌颈间的星点红痕。
似乎感觉到痒,夏树的眉宇皱了皱,叽咕嘟囔了两声。
霍靳珩笑了一下。
手臂从她的颈窝轻轻探进去将她抱住了,他垂着眼眸,薄唇吻过她的眉睫与额头。
“夏树。”轻低的声线散在夜色里,“我什么都没有,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让你委屈,谢谢你不离不弃。
“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不好?”
她已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都给了他。
他无以为报,只想用一生里的所有,去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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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第二天醒的时候,屋外的天已经大亮。
又是一日好天气。艳阳风轻,照得她整个人也暖暖软软的。
缓缓睁开眼睛,她视野里第一个撞进的就是一张冷峻干净的脸。
霍靳珩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凝视她。眼前蒙了光雾,男人深黑的眼眸平和沉静,倒映着她的影子。
见她醒来,他唇边微微弯起微笑,指尖去捋她乱在鬓边的碎发,“醒了。”
想起昨夜……夏树脸颊腾一下便烫了,完全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用力躲着目光,“嗯……”
他轻哂,手掌顺势滑在她的后脑上前在她额头轻吻一下,问:“睡得好吗?”
“挺……挺好。”她的嗓音是种干哑的涩,说完轻咳两声。
床头柜上放着昨晚备的温水。霍靳珩起身倒了一杯,将她拉起在怀里递到她唇边喂她。